柏灵筠眼眸流转,会心一笑。
一个太皇太后不够,还要再加一个太后。
刘封“小曹贼”的名声,看来是铁板上钉钉子,不可能洗涮了。
“丞相,郭槐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就这么直白拒绝,怕是要惹怒郭淮、郭配,还需要有一个合适的说法才是。”
柏灵筠想了想,向刘封提议道。
要拉拢郭淮,就不能为送女这等小事简单拒绝,毕竟,郭淮手里握有魏国西线数万的军队,太原郭氏的子弟,在魏国出仕的也有二十几人,联合起来可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灵筠,你看这样,回返魏国之后,你和郭建这么一说,我刘封对女人的兴趣,重在人妻,名妻,犹喜年长于己的贵女,郭配家的女娘,虽然很好,但不合我的情趣......。”
刘封皱紧眉头,他怎么也没想到,拉拢郭氏,会牵扯出郭槐这个妒妇来,这等妖孽的女子,还是留给有缘人来普渡比较好。
比如贾充,比如其他人,司马师、司马昭......。
“丞相,这么说的话,怕是对你的名声有影响?”
柏灵筠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她被刘封这一番自污的话给惊呆了,这堂堂的大汉丞相,为了避开一个郭家的小娘,竟然说出这等话来。
刘封哈哈一笑,将右手食指放到柏灵筠嘴唇上,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曹公当年也喜人妻,后来不还是创下了一番伟业,我刘封与曹公有同好,这不是自污,而是自夸,自励,自耀。”
“筑有梧桐树,自引凤凰来。灵筠,你好好想想,你们为什么会竞相投奔我刘封,难道是因为我好人妻,好女色,当然不是,你们是看重了我的才华。”
刘封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儒雅大方,这会儿对着知根知底的柏灵筠,不由得放浪形骸起来。
柏灵筠被刘封的厚脸皮逗笑,眼媚含春道:“丞相的才华,妾身还没有完全的见识到,不知丞相今日,是否有一展全部才华的想法。”
“当然,我已养精蓄锐多日,就等着你来一起切磋技艺了,这些天,我也是想了几个精妙的好招数,你要不要试试......。”刘封对柏灵筠的挑逗,欣然接受。
这女人能力很强,还很大方,性格上又有独立性,当个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红颜知己正好合适。
“夏侯琳已经在郭太后的宫中了,夏侯威、夏侯和这一回,跟着出了力,或许也有向夏侯霸卖一个好的意思。”
柏灵筠一边做事,一边叙述在魏国的见闻。
郭家是刘封交办的一个游说目标,夏侯家是另一个目标。
夏侯玄与曹爽是知交好友,暂时游说不能,但夏侯霸的几个兄弟,明显已经动了心,他们现在只不过是碍于夏侯玄的面子,不愿意站出来当出头鸟罢了。
“夏侯家那边,回头我让叔母再写几封信过去,还有仲权那里,也可以试试,对付夏侯家,关健不在于其他,而在于利益。”
“必要时候,我也会让夏侯徽出面,和夏侯家的女眷们多往来,相互了解,总不是坏事。”刘封在劳作之余,对下一步游说夏侯家谈了自己的想法。夏侯惇、夏侯渊都已不在,就连二代的夏侯尚,也已经病逝,夏侯家族在魏国朝堂的地位渐渐边缘化,这一点,从夏侯霸的官职就能看出。
这个微妙的时候,让夏侯涓多多联络,显示一下夏侯家在蜀汉的发展情况,对郁郁不得意夏侯家族子弟更有吸引力。
柏灵筠尝试了刘封准备的几个新菜品后,心满意足的匆匆离开。
她还有策反郭太后、联络夏侯氏的任务,这种游走于刀尖之上的刺激感,让她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的兴奋中。
在前往长安的路上,她忽然惊讶的发现了一个问题。
刘封在说到夏侯家族时,先提到的人,不是已成他妾室的夏侯徽,而是叔母夏侯涓,难不成,夏侯夫人比夏侯徽更值得刘封信任。
——
初夏关中的天气忽热忽冷,就如郭太后的心情一样。
从洛阳到长安,这一路上走水道要比陆路安全快捷得多,在与曹芳母子关系陷入冷战后,郭太后就对继续留在洛阳失去了兴趣。
于她来说,那就是一座囚禁人自由、让人绝望的富丽宫殿。
曹叡活着的时候,想着要和毛皇后争宠,曹芳刚登基时,想着要扶立幼主,而现在,曹芳这个少年皇帝想要独立行走,已经不需要她这个柺杖了。
灞桥上。
郭淮、郭镇、郭配、郭奕等一干太原郭氏的重要子弟、出仕官员及家眷早早的等在桥头,迎接郭太后的到来。
西平、太原两家郭氏联合,这对于郭家来说,是举族同庆的盛事。
“伯济,免礼了,这次来长安,主要的目的,叔始想必都跟你说了,洛阳那边皇帝有皇帝的想法,大将军有大将军的计划,太尉等人,也各有谋算,我们郭家,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为好了。”
郭太后将郭淮单独的迎进船舱,叹息一声说出心中的忧虑。
郭淮与郭太后之前倒是见过面,但那是在曹叡在位之时,一个是手握重兵的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