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种废物！”
“居然还敢登我们柳家的大门？”
“快紧我滚！”
尖锐的毒骂声比三伏天的阳光还要伤人。
面对丈母娘嫌弃的眼神，刘涛不顾满身的汗水，将两手满满的礼物递到对方面前。
“妈，您别生气……”
“呸！”
柳月梅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谁是你妈？你妈早就死八百年了！母子两个都是没出息的玩意！”
口中的谩骂还难以平复妇人的怒火。
她冲上前抢过刘涛手中的礼物，一股脑扔到门外的垃圾桶中。
笑容凝固了片刻，他上前赔笑道。
“您别扔啊，我专门托人给您送来的野山参……”
“呵呵，你送的什么垃圾东西，狗都不吃！”
看着柳家别墅的铁门再次紧闭。
刘涛颓唐地蹲了下去。
一个月前，自家儿子突然被诊断出急性脑梗。
突如其来的灾难将刘涛的积蓄一扫而空。
儿子躺在重症监护室急等着用钱，日渐消瘦的面庞看得刘涛心如刀绞。
走投无路之时才出此下策，没成想遭到丈母娘三番五次的拒绝。
酷暑正午时分的阳光没有击溃刘涛的神经，他贴着炽热的铁门，
耐心等待着奇迹。
直到傍晚时分，柳家的大门才再次打开。
口角龟裂，再流不出半滴汗水的刘涛，猛地提起精神，起身向来人迎去。
“呦！还没断气呢？”
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柳月梅正眼都没看他一下，随手将手中的垃圾向他身上丢去。
餐余的垃圾带着浓重的腐臭气味，散得他身上到处都是。
成群结队的苍蝇向他身上飞去。
“只要您能借给我，儿子的手术费，您想怎么样羞辱我都行。”
生活的重担几乎快要压垮刘涛的神经，儿子是支撑他站在这里的唯一支柱。
“姐，等我一下嘛，去逛街这么着急干吗呢？咦！”
柳月春快步走来，迎面就撞见满身污渍的刘涛。
她忍不住拧住鼻子阴阳怪气道。
“姐，你宝贝女婿怎么又来了？你在跟人聊天啊？”
妹妹开口瞬间让柳月梅炸了毛。
她跳起来指着刘涛鼻子骂道：
“你个臭傻逼，居然还想跟我借钱，我就是把钱全都烧掉，也不会给你半分钱的！”
“活该你那龟儿子得病，早点死了不更好吗？你们祖宗八代都是废物东西。”
柳月春侧脸偷偷笑着，仿佛在看好戏。
“姐，您话说得太难听了，让外人听到还以为我们柳家人多没人性一样。”
转眼间计上心头的柳月春接着道：
“外甥女婿啊，你看我姐她铁石心肠不愿帮你，小姨我心热想帮你一把，只要你能把旁边的垃圾桶舔干净，小姨就给你钱。”
“您，您别骗我！”
早已走投无路的刘涛，满眼期盼地抬头看去。
见对方点头之后，他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冲到垃圾桶旁。
用湿热的舌头，一寸寸舔舐着垃圾桶腥臭的外壁。
“哈哈，快点舔啊，半个小时要是还没舔完，我可不给钱啦。”
“还是妹妹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法子呢？”
“窝草，快来看，路上有个疯子在舔垃圾桶，呕，真他妈的恶心。”
“草，看得老子隔夜饭都快出来了。”
诡异的行为立刻吸引周围路过的行人驻足观看。
……
不到一刻钟时间。
刘涛居然将原本布满厚厚污垢的垃圾桶添得干干净净。
不顾胃里不断向上翻涌的酸水，刘涛急忙抬头道：
“我…我舔干净了，你能把钱借给我了吧？”
在旁边不断出言讥讽的柳家姐妹二人，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
哈哈，大家快来看啊，居然有人想要靠舔垃圾桶赚钱，这人是不是神经病？”
围观的行人纷纷点头称是。
“哎，看着也挺正常的年轻人，谁想到脑子出了问题。”
“原来这傻蛋想要靠这赚钱啊？真是脑子进水了！”
“你不懂呀，人家这叫行为艺术啦！”
众人的嘲笑声让柳家姐妹二人心满意足转身向远处走去。
行人眼见没有热闹可看，也一窝蜂散去了。
刘涛瘦弱的身躯，猛然跌倒，路面灼烧的蒸气快要模糊他所有的意识。
就在他心生绝望之时，突然透过门缝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奋不顾身爬了起来，向柳家别墅内跑去。
“阿婆，您老人家心善，求求您帮我一次。”
被刘涛拦住的老人正是柳家姐妹的母亲。
银发苍苍的老妪斜着扫了一眼，用力摇头道：
“我当初就觉得把孙女嫁给你是个错误，现在果然应验了，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让我孙女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头，你真是该死！”
“如果我死了，您愿意把钱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