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汐的瞌睡一下子荡然无存,她掀开被子走下床,蹙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什么叫情况不太对?”
深更半夜,许宇还在蓝江的办公室内,灯火通明,他面前的桌子上摆了许多份文件,无一例外全是裁决书,从中层到高层,应有尽有,细细数下来,竟然有十好几个。
而且都是在最近几天陆陆续续递交上来的,全都是以韩研研的名义,他感觉不对劲,立刻联系了傅言汐。
“这些人都是被韩副总解雇的,事发突然,他们参与的很多项目都停滞了,而且我们接到后天要召开股东大会的通知,也是以她的名义。”
股东大会?
傅言汐心里彻底乱了,眉头拧得更紧,“召开股东大会怎么没人通知我?研研想做什么?”
她盯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她覆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小心蓝江,难道她那时候就已经在构思这件事情了吗?
可是……
傅言汐抚住心口位置,脸色凝重的不像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件事情里藏着金朝瑞的影子,出于谨慎,她对许宇交代道,“股东大会我会出席,你派人盯紧蓝江,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报告。”
许宇得到指令后就挂断了电话。
可傅言汐却心不在焉的
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腰上多了一双手,将她扯进熟悉的怀抱中,身后的男人身上带着热腾腾的水汽,显然是刚从浴室出来。
沈墨琛搂着她,问道,“你怎么醒了?还站在这里发呆?”
借着面前玻璃的倒影,她勉强能看到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
傅言汐叹了口气,“没有,睡不着站一会儿。”
她转身拉着沈墨琛在脚凳上坐下,拿起电吹风给他吹头发,水滴从发梢坠落,沿着他结实的肌肉纹理钻进不可言说的深处,莫名色气引诱。
可傅言汐对眼前的美色视若无睹,甚至称得上心不在焉,她把沈墨琛的头发揉得像鸡窝似的,乱糟糟的纠结在一起,而后者竟然任由她拿着自己的头发把玩撒气。
等到发丝半干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停住手,神情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我,你……”
话没说完,看着镜子里发型凌乱奇特的沈墨琛,傅言汐突然噗嗤笑出了声,“抱歉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不是故意把你搞成这幅模样的。”
边说边用手指在他凌乱蓬松的发丝间扒拉了两下。
沈墨琛捉住她作乱的手指,神情平静却带着宠溺,他手上用了巧劲儿,把她扯进怀里,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边说话一边轻
轻在她身上戳戳碰碰。
傅言汐刚开始还能正经的跟他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很快就抵不过身体的酸软,懒懒躺在他怀里,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也许和金朝瑞有关,研研很在乎蓝江,不可能容忍他胡作非为,除非是出了事情,连她自己也自顾不暇了……”
即使心神失守,她的神情也难掩担忧,像是灵魂和身体被割裂成了两个毫不相干的部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沈墨琛的动作却突然停下了,那股飘飘然立于云端的感觉一下子落回了实处,傅言汐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怎么了?”
她神情像是误闯入人类地界的森林小鹿,懵懂清澈。
沈墨琛的心顿时就软了,他安抚性的拍着她的背脊,像是哄小孩儿似的,“别怕,我知道你担心韩研研,我已经派人盯着金朝瑞了,韩家那儿也随时有人盯着,有什么动静的话我们都会知道。”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如果不是她问起,也许沈墨琛也不会主动告诉她。
傅言汐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她眼睛里像是藏着光,惊喜的看着沈墨琛,“所以研研不会有危险?”
这种承诺可不能随意许诺。
后者神情一顿,没敢
告诉她,因为金朝瑞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他安排过去的人不敢靠的太近,对于韩家里面发生的事情并不能打探到多少,只能了解个大概。
看着面前小女人高兴的表情,他叹了口气,默默下定决心,要想办法把人放进一点,免得真让韩研研出什么事,然后引得她伤心难过。
“放心吧,我的人会尽全力保护她的。”
傅言汐担忧的情绪这才退却了不少,意识到自己还在沈墨琛的怀里,她脸一红,用手推着他的胸膛就要起身,“好了别闹了,时间也不早了。”
可是这一推却没推开,沈墨琛反而拉着她的手腕把人抱得更紧。
温热的气息全都喷洒在傅言汐的脖颈处,她怕痒,于是缩了缩脖子,企图躲过这股折磨人的攻击,可像是察觉到她的意图,霸道的男人突然笑了。
“也是,时间不早了,该做一些漫漫长夜应该做的事情了。”
傅言汐的脸彻底红了,再说不出拒绝的话,宛如羊入虎口一般,被他压在床上拆之入腹,啃了个干干净净。
等到她累极沉沉睡去后,沈墨琛才翻身下床,去书房里联系了在韩研研家附近蹲守的下属,冷声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