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汐还是很抗拒沈明翰的触碰,尤其是在她不着寸缕的情况下,这种不安排斥被无限放大,几乎是贴好纱布的下一秒,她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窜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沈明翰捏着棉签的动作一顿,冷沉地盯紧她。
“过来,别惹我生气。”
傅言汐僵着脸没动。
眼看气氛凝滞,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黑衣人,对他颔首后又迅速退了出去,眼神都没敢往旁边多看。
沈明翰阴沉的脸上突然就绽开了笑。
“我送你的第二份礼物来了。”
他把棉签一丢,拿起遥控板,电视屏幕亮起,惨烈的事故现场瞬间展现在傅言汐眼前。
熟悉的的车牌号让她心生寒意。
傅言汐脑袋嗡嗡作响,只觉得一把重锤砸在了她的心上,她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你,你把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平静的语气逐渐失控,她失魂落魄地从沙发那头爬过来,抓沈明翰的衣领,“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不会动他的……”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起苍白。
旁边放着包扎伤口用的剪刀,她想也不想就拿起来,狠狠朝沈明翰扎去。
后者眼疾手快侧过身,刀尖却还是深深扎进了他的肩膀。
“唔。”
沈明翰脸色有些苍白,不是因为受伤,而是
因为傅言汐毫不犹豫杀他的举动。
明明对傅宏逸那个渣滓都能心软,为什么偏偏对他这么狠心呢?
抬手握住她的掌心,沈明翰慢慢把剪刀拔出来,血液汩汩往外流,他也不管,只是阴鸷地盯着傅言汐。
“你要杀我?”
傅言汐情绪崩溃,哪里听得见他的问题,只是偏执而怨恨地瞪着他,“我一定会杀了你!”
沈明翰低声笑起来,他捏住傅言汐的下巴,逼她靠近自己,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她的脸上。
“放心,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死掉。”
傅言汐脑袋迟钝得像是要停掉了,她近乎绝望地拽着他的衣袖,眼眶红得不像话。
“你没骗我?他没死?”
此时的她,脆弱又可怜。
搁在往常,沈明翰一定会被她的这幅模样取悦,可现在看着她,心底竟然会泛着细密的疼痛。
他温热的指腹抹掉她眼角的泪,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
“对,我只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没有生命危险。”
情绪大起大落后,傅言汐显得呆呆的,宛如提线木偶一样被他按在怀里。
那一瞬间,被顶撞,被惹怒,甚至被伤害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沈明翰温柔地摸着她的发丝,“但要是你再和他有牵扯,他这条命,就不一定能保住了。”
最温柔的语
气,却说着最狠毒的话。
傅言汐没动,像是没听见。
沈明翰笑笑,手从她腿弯穿过,打横抱起朝楼上走去,“这段时间,你就乖乖待在家里,我会给你准备玩具,好吗?”
傅言汐看似失魂落魄的眼底深处,飞快闪过一丝狠厉。
他要软禁自己!
上楼的途中遇到佣人,对方被他脖子上恐怖的伤口吓到,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先生,您受伤了?”
沈明翰淡淡看她一眼,像是在责怪她多嘴,然后脚下不停,抱着傅言汐回了房间。
一阵后怕的佣人捂着心口跑下楼,被地上斑驳零星的血迹吓得不轻,可收拾残局的同时,又忍不住嘀咕。
“看来先生真是爱惨傅小姐了……”
自言自语间,头顶突然传来沈明翰的声音,“给言汐房里送些吃的。”
佣人被吓得不轻,见他没听到自己的话,才猛地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应了一声,然后往厨房去,可没走两步,又被他喊住了。
沈明翰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处理伤口,“看好她,这个星期都不许出房门。”
佣人头垂得更低,恭敬地应了一声后就钻进了厨房,可心里却在犯嘀咕。
奇怪。
不是很爱她吗?
怎么又要这么对她?
有钱人的感情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
深夜。
许宇和
杨泽赶往傅言汐提供的地址,安静空荡的厂房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耳边回响。
杨泽搓搓胳膊,紧紧跟在他后面,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
“那小孩儿真在这儿?怎么阴森森的,该不会有鬼吧?”
他说话的热气全喷在许宇脖子后面,他恶心得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许宇额间青筋跳了跳,终于还是没忍住,对他怒吼道,“你丫能不能站直走!别像个尾巴一样跟在我后面。”
杨泽满脸委屈,正要说话,却听见一阵低低的呜咽声,他瞬间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几乎飞起来扒在许宇背上。
“有鬼!许哥!真的有鬼,你听!”
许宇动作顿了顿,突然把他掀翻,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鬼个屁!那是小孩儿的哭声!”
两个人朝着声源跑过去,绕过转角就看见被绑住手脚的孩子,无助地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