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研研瞪大眼眸,错愕而震惊地看着他。
他说什么?
云安泽深吸一口气,面容沉稳,完全没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他认真盯着韩研研的眼睛,眼底是化不开的郑重,一字一句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韩研研愣愣看着他,突然间泪如雨下,无比抗拒他的靠近,“滚!我不用你的施舍,滚出去!”
她不需要同情!
这种同情还不如杀了她!
云安泽没想到她突然发难,脸上被砸了一下,火辣辣地疼,他却毫不在意,上前把她抱进怀里,“不是!这不是施舍,我认真考虑过的!”
他安抚地摸着韩研研的头发。
“我没有出于同情,也不是施舍,我是发自内心的想照顾你一辈子,可能我平时油嘴滑舌,让你不敢相信我,但是你放心,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这话不是说说而已。”
他细细慢慢说了许多。
韩研研感动,坚固的心防终于破开一条裂缝,从啜泣到放声大哭,抓着他的衣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可是我好脏,我配不上你,我已经不是原来……”
“没有!”云安泽厉声打断她,把她搂得更紧,声音轻缓几分,“你不脏!一点都不脏!你在我心里从来没变过,别胡思乱想。”
“该死的是那些渣滓!”
在他的哄慰下,韩研研哭累昏睡过去,他将她散乱的发丝拢好,而后才轻手轻脚离开了病房。
傅言汐守在门外,第一时间走
过来,“怎么样?你跟她说什么了?”
刚才里面爆发哭声,要不是沈墨琛拉住她,她早就冲进去了。
云安泽知道她对自己有意见,可没想到竟然这么防备,微微苦笑,道,“放心,她睡着了,应该不会再做糊涂事了。”
在两人不解的目光中,他抿唇道,“我向研研求婚,她答应了。”
傅言汐睁大眼眸不可置信。
倒是沈墨琛,微微拧眉,深深看他一眼。
云安泽刻意避开他的视线,“你们放心,我是认真的,会好好照顾她,不是同情,也不是施舍,是作为男人对伴侣做出的承诺。”
同样的话他也向韩研研保证过。
沈墨琛不置可否,只是盯紧他,“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以愧疚为基础的感情,注定不能长久。
云安泽勉强扯扯唇角,沉默着转身进了病房。
傅言汐心里不放心,又在医院守了一天,见他确实在用心照顾韩研研后,微微松了口气,可还是揣着几分对他的怀疑。
连着三天这样磋磨身体,她脸色难看得要命,沈墨琛态度强硬把她塞进车里,“跟我回家,好好休息,这里有安泽照顾,不会有问题。”
傅言汐累极,没有拒绝,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沈墨琛体贴地帮她披上薄毯,调高车内温度,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这才发动了车子。
等傅言汐迷迷糊糊被叫醒时,车已经停在了沈家老宅的院子里,屋里漆黑一片,她揉
着眼睛有些茫然。
“怎么这么黑,爷爷这么早就休息了吗?”
现在不过天刚擦黑而已。
沈墨琛脚步微顿,径直带她上楼,停在老爷子屋前,敲也不敲就转动了把手,傅言汐心里一惊,来不及阻止,只能小声慌乱道,“你怎么不敲门!当心爷爷生气。”
这家伙平时最敬重爷爷,怎么今天这么莽撞。
沈墨琛沉默着打开灯,里面所有家具用白布尘封,哪里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唯独正中间放着一张偌大的黑白遗照,照片上的人和蔼慈祥,正是老爷子。
傅言汐浑身血液都凉了,她喃喃道,“这是……爷爷?”
爷爷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沈墨琛捡起地上被风吹进来的落叶,声音很低沉,“上个星期,我给爷爷安排直升机出国,路上遭遇伏击,飞机失事,机上无人生还,他老人家连具完整的尸身都没保住……”
语气平静,可傅言汐却能感受到他的绝望和自责。
一时间心疼得无以复加,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用力抱紧他。
自己都悲恸得难以自持,更何况是跟在老爷子身边长大的他,那种痛失至亲的滋味,她再清楚不过。
沈墨琛将她搂紧,空寂的心里总算有了几分慰藉。
幸好还有她在身边。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缓慢沉重的脚步声,穆叔佝偻着身子停在门外,“少奶奶回来了。”
傅言汐眼眶一热,差点没忍
住泪意。
穆叔肉眼可见的苍老许多,头发花白,腰杆也弯了,完全没了往日的精神。
她快步走过去,扶着他进屋坐下,“您保重身体。”
言语间没有往日傻气。
穆叔眼里闪过讶异,转瞬即逝,很快明白了过来,他没说什么,只是神情有些惋惜,要是老爷能看到这一幕该有多好。
傅言汐闻言,瞬间有些鼻酸,爷爷在世时,对她是不以回报的好,也是无条件的为她撑腰。
可为什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