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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摆了摆手,吩咐下人给魏延添置了一个桌案。
他的态度很明显了,这次的事情他已经打算轻拿轻放,并不打算以战败之事惩治魏延。
然而对于魏延来说,他虽然已经知道刘备不打算追究自己的罪责,但是他的内心却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此事绝不能就这样轻轻揭过去,因为...
他代表的是江宁!
所以他一脸正色,开口道:“主公...延不明敌情,误中埋伏,导致大军惨败,此乃延之罪,无可辩也!”
“主公仁德,不欲取某性命,但是若连责罚都没有,今后某要如何领兵?”
“还望主公...责罚!”
听了这话,刘备轻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魏延的话并没有错,上行下效,若是魏延此次大败都能轻轻揭过,那以后有将领违抗军令,打了败仗,他要如何处置?
所以罚肯定是要罚的!
不过...
魏延乃是江宁的亲信,惩治他的话,江宁会如何想?
刘备此时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稚嫩的脸庞,真要惩治魏延吗?
多少要给他个面子啊...
要知道,就是这个稚嫩的少年,以一己之力帮他打下了整个荆州基业!
真的是...难以抉择啊!
就在刘备犹豫不决的时候,庞统此刻站了出来,帮刘备解了围,他开口道:“文长虽战败,但是却亲手杀了邓贤,虽有罪,此功却足以抵之!”
“至于惩治嘛...此次不若权且记下,下次和益州军交手,文长务必尽心尽力,以求将功赎罪尔!”
庞统的这番话不偏不倚,不仅肯定了魏延的功过,更是给了刘备一个解决方法,帮两人都找了一个台阶,场上的气氛也因此缓和了下来。
此事作罢,刘备也放下了心,等他他回到上手坐定,就开口向庞统问道:“士元...刘益州已然派大军前来围剿我等,身后曹操、张鲁又在一侧虎视眈眈,现如今我等...且为之奈何?”
只见庞统不急不缓,眼神却是泛起一丝坚定。
“此事主公倒是勿忧,文长之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哦?!士元此话何解?”
“前些时日,我等还在为攻打益州寻找借口,眼下刘璋的率先发难,却是为我们攻打益州提供了相当好的理由!”
“刘季玉请主公帮忙防备张鲁,卫我大汉疆土,但是他却擅自撕约背盟,在背后偷袭我军,此为罪一也!
攻打张鲁之时,刘璋不仅不提供支援,反而克扣我军粮草、军械,此为罪二也!
主公和他刘季玉同为汉室宗亲,然则他却不顾同宗之谊,妄图围杀主公至此,此为罪三也!”
“有此三罪,我等便可借此事向天下人昭告,攻伐刘季玉乃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是为了麾下战死的将士,兴仁义之师以讨不仁!”
“如此,便可堵天下悠悠众口!”
听着庞统的话,刘备眼神也愈发明亮,不过随即又暗淡了下来。
“士元所说甚善,然则对眼前局势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益州...依旧难以拿下!”
“难以拿下?”庞统戏谑的笑了一声,开口道:“益州地险城高,统却是无法反驳,不过若说难以拿下,倒是有些高看他们了!”
“不说我军将士本就凶悍,文长、汉升、子龙亦有万夫不当之勇,再加上子奕送来的这批装备,统实不知...益州要拿什么来阻挡我大军前进的脚步!”
说到这,庞统环顾了下首的这些将士们,而后坚定的开口道:“主公明鉴,某有一计,定可早早拿下雒城!”
“哦?军师早有定计?何不快快道来?”
庞统捏了捏下巴上的胡须,看着神色焦急的刘备,他也没有太过卖关子,开口道:“我军要想打成都,雒城却是避无可避的一座重城,而要想拿下雒城,一味强攻是不行的!”
“除去前些日子大战损耗的将士,我军还有三万余人,这里面甚至还有一些是之前高沛、杨怀手下将士,在兵力上就不允许我等强攻雒城,所以...”
“只能智取!”
“唔?”刘备轻咦了一声,不解的看着庞统,“智取?要如何智取?”
“无非便是诱敌之计尔!”
“想把雒城的守军引诱出来,必须保证刘璋派来的其他各路兵马都无法调集,只有此等情况,方能诱出雒城守军,因此便有两种方法可供主公选择!”
“其一,葭萌关和白水关乃是我军后方重中之重,刘璋不可能不派兵前去围剿,我们可以借此为突破口,将围剿霍将军的这批人马给尽数包围,诱雒城兵马出城来救!”
“其二、我等可以派一队兵马,作为诱敌之兵,只要这个诱饵足够大,不愁雒城人马不出城!而这个诱饵之地...有两个!”
“一个是绵竹,一个便是涪县!”
“从葭萌关到涪县,我们可以将部队化整为零,分成不同的营垒,借以迷惑守军,让守军难以看出我等兵力虚实,示敌以弱,而后闪击这两地,一旦这两地有失,雒城兵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