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这么想不通?”
曲倾轻从未见过她,但也听顾浅绵说过。
“去找她男朋友了。”
她男朋友死了,所以她也跟着去了。
自杀在那个房子里。
“顾总,外边有人给您寄了一封信。”
秘书敲门进来,将东西交给她。
她拆开,里边只有两句话。
第一句是我在等时间治愈,但我失望了。
第二句是帮我照顾好我父亲。
“怎么没提起她母亲啊?”
一般人不是会交代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不清楚,跟她母亲关系不好吧。”
她曾经说过,如果死了,她不会有任何遗憾和抱怨,只是这个女人,哪怕在死的一刻都在善良。
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可惜了。
“能逼死一个人,这还真行!”
曲倾轻看着电视,眸中一暗,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出去一趟。”
她拿起包出门。
于家挤满了人,记者,家属等人全部聚集在此,于父死寂般坐着不动,一双眼猩红一片,整个人像是老了几十岁。
她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着于父,于乐思已经被接回家,面容安详,没有半点痛苦。
在外边站了几个小时,等记者全部走光后,顾浅绵
才进去。
地上乱的不成样子,没有人的时候,于父哭的不成样子。
他这一生也就只有这个女儿,真的捧在手心里养着,想要什么给什么,可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
“于先生。”
她沉默了一会儿,出声道。
此刻于父也没想掩饰自己,抬起哭红的眼,“你是……顾浅绵?”
她点头,将包里的设计稿和合同拿出来,推到他面前,“这是于乐思小姐留下来的,也许可以作为一个念想,您节哀。”
哪怕这些东西能快速让倾城上升一度,她现在也不想了,倾城集团的壮大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不需要她去吃人血馒头。
“你……”于父震惊,“你怎么会……我女儿什么时候找你的?”
“前几天。”
她本想过些天再来找他,但仔细想了一下,老人家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如果到时候再找,也许又会引起伤心事。
现在说,也许还能好受些。
“于乐思小姐说,让我们照顾好您。”
于父哽咽着没说话,颤抖着手拿起桌上的东西,画里除了设计稿,还有于父的画像。
顿时,他再度泣不成声,“乐乐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为了让我们能少些压力,她就出
去出去赚钱,她会画画,那就给人画,大晚上不睡觉就在那儿画着,差点把眼睛画瞎了。”
顾浅绵有些动容,于母是算是墨家的远亲,家境富裕,她还以为于乐思从小跟别的富家子弟一样幸福。
可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那她男朋友……”
“她男朋友是被她母亲逼死的,两人本来毕业就结婚,可谁知道她母亲为了巴结好人家,硬生生的找人把那孩子逼死了,后来乐乐从此就没笑过。”
到死,他都没再见到女儿的笑容。
“节哀。”
现在除了这句话,她想不到其他的话来安慰。
从于家出来,顾浅绵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地面已经被白雪覆盖,有点冷。
一辆车开过来,在她面前停下,男人推开车门下来,走到她面前。
“不冷吗?”
“冷。”她说着,钻进男人的怀里,“墨三岁,还真是乌鸦嘴。”
她说的是于乐思自杀的事情,那会儿猜到了,但人是冷漠的,他们也没有证据,除了提醒,她们做不了其他的。
墨锦琛挑眉,一边拥着她上车,一边道:“解释不了。”
他本来就冷漠,哪怕有人在他面前死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于乐思也是。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车里开了空调,她想着把衣服脱下,谁知刚有动作便被男人制止。
“好好穿着,别感冒了。”
“……车里有空调。”
他冷眸扫她,“等会儿还要下去的。”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怕是要感冒。
“好吧,你真啰嗦。”
“还敢说我啰嗦?”他眉头紧拧,凑近她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还敢不敢?!”
“不敢了。”
她连忙拉好衣服,紧紧的裹住自己。
她真是欠!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间段在这儿?”
“你的事情我有什么不清楚的?”他发动车子,淡声道:“于家的底细我查了个遍,自然也知道于乐思的事情。”
但凡有不确定因素接近顾浅绵,他都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于乐思将这些年的稿子全部卖给她,他也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并且还知道于乐思的条件。
“好吧,这我也没话说。”
“于乐思压抑了十几年,现在有这种举动也不惊讶。”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