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宋军居高临下占据着地利,金兵虽多,在仰攻中却无法形成绝对优势兵力,仅仅是以较多的兵力和宋军的地利抵冲持平。
而种世礼麾下的乃是西军精锐前锋,清一色的年轻勇猛的青壮老兵。被石坚言语激励之下,和金兵麾下汉儿的厮杀之时更是如虎似狼。
自启战端,一直无往不利,从来都是一鼓而下宋城的的金兵居然无法攻上只有五百余官兵的小石山,梁三大为火光,打出了真火,也不顾天气炎热,下令全体猛攻。
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因愠致战!梁三大概不明白这个道理,又或者对于阿鲁打的恐惧让他下意识忽略了这个问题,以至于他脑海里只剩下在阿鲁打返回之前攻克小石山这一个念头。
一波波的金兵攻上去,然后被宋人杀得人仰马翻,再匆匆退下来。而宋军在神箭手的带动下,越打越适应当前的战争节奏,他们的弓箭手也越打越顺,命中率似乎都提升了几个百分点。
待夕阳西下之时,梁三麾下的先锋谋克已面临崩溃的境地。这些谋克杀敌多少不清楚,自身却损失了三分之一强的兵力。
阿鲁打面色极为阴沉的看着梁三,手中的狼牙棒蠢蠢欲动,他似乎在考虑从哪里砸下去更顺手。就在梁三要伏地求饶的时候,一个高大的女真金兵来到阿鲁打面前,向他详细汇报着下午的厮杀情况。
双手拄着狼牙棒,阿鲁打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睁开双目:“看起来,我们总算遇到了一个像样的对手!我听说大宋禁军最精锐的就是西军,擅长山地作战。我们大金国最擅长的则是骑兵突击,铁浮屠、拐子马从未遇到过对手,却无法用在这里攻城。”
“小石山,连大名府的一角都比不上,如果连它都拿不下,我们拿什么去攻克东京?我大金不要废物,夜晚来临之前,如果还拿不下小石山,你就给我充当死士,要么拿下它,要么去死!”
面对阿鲁打的非分要求,梁三屁也不敢放,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走出帅帐,梁三面色阴沉的看着小石山,心下发狠!阿鲁打说到做到,如果他拿不下小石山,哪怕充当死士攻下了这里,阿鲁打也不会让他活着,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拼命了!
积威甚深的大辽都败在了金国的铁蹄之下,在梁三的脑海里,大宋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是大金的囊中之物,他的脑海里从未有过背叛大金的想法,甚至都不敢升起这种念头。而现在,他则要把满心的怒火撒在曾经的同胞头上。
要不是你们这些混蛋,他怎么会被阿鲁打将军看轻?梁三已决定,如果能够活捉对方头领,会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小石山上,军情暂缓,石坚有闲暇攀上一颗最高的树,遥望金军里女真金兵的营盘位置,心里默默计算。
天空中一声鹰啸打断了他的思路,抬起头,石坚才发现夜空里有一只鹰隼在他们的头顶徘徊不定。
石坚立刻明白,这是女真族圈养的猎鹰海东青,据说是最具灵性的猎鹰。被这么个生物无人机盯着,绝对不是好事啊。
这只海东青飞得实在太高,射雕手只怕也是望洋兴叹,徒呼奈何。
从树上下来,石坚再次和“投石车”组进行了*交流沟通,细细叮嘱一番后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公子,打了一下午的仗,肯定累了吧!还请先喝口茶润润嗓子!”一身男装却别有风味、清秀可人的范冰清用大碗奉上一碗凉茶。
石坚顾不得客气,端起碗咕噜噜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放下茶碗,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舒展开来,不顾形象的抹了一下嘴巴,开口道:“范姑娘,等下天真正黑下来,你就从营后的那条小径离开吧,大战焦灼,我怕无暇顾及你的生死。”
范冰清摇摇头:“我已决定留在公子身边,岂能丢下公子独自逃生?”
石坚叹口气:“我原想趁下午交手的时候,采用斩首行动突击金兵指挥营帐,然后趁夜晚撤退。不曾想这些女真人让汉儿送死,自己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他们去而复返,晚上必然是一场血战,你留在这里,只能让我分心。”
“往南走吧,先去东京,再去江南,你我若是有缘,自会重逢;若是无缘……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说罢,石坚转身走出帐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金兵的战鼓再次擂响,激战了一下午的西军男儿已经的饥渴难耐,他必须信守诺言,冲在第一线。
“那奴家在东京静候公子凯旋,奴家……奴家会为公子守身如玉……”范冰清的话语让石坚身形一滞,他没有回头,义无反顾的走向战场,却没有看到范冰清微微上勾的嘴角和带有一丝玩味的揶揄。
黑夜来临,昏暗的视线对弓箭手的影响极大,双方都开始以近身肉搏战为主。
石坚来到浑身浴血的种世礼旁边:“种兄,兄弟们轮换着吃饭休息,轮换了多少了?”
种世礼苦笑不已:“对方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