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买下市中心的商铺,向意晚手头上的现金已经剩余不多。为了节省开支,她能自己动手的,绝不找工人。
凌倩儿自告奋勇帮忙半天,累得哭爷爷告奶奶的:“天呐,这哪里是创业,简直要命!”
“剩下没多少了,我来收拾,你歇会儿。”向意晚专心致志收拾,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间服装店,她打算主打中国风定制。从量身设计到成品,均由设计师一人独立完成。
读大学的时候,向意晚立志继承父业,报读了服装设计专业。
后来听说小语种翻译赚钱,她利用空余时间跑去蹭课,四年下来把翻译证也给弄到手。
当初选择宋氏集团实习的原因很简单,钱多福利好。
一个穷学生,没资格谈理想。
如今回想起来,要不是这四年来玩命地工作,向意晚也不能存钱买下父母曾经的服装店。
这里是自向意晚懂事以后,为数不多拥有美好回忆的地方。
“晚晚,你明明可以靠颜值搞钱钱,为何想不开自己创业?对了,这次真的跟宋总闹掰了么?”凌倩儿喝着快乐肥宅水,开始八卦起两人的事情。
向意晚把网购回来的绿植逐一摆放好,店里看着终于像样了些,心情也变得愉悦:“女人,还得靠自己。”
“像宋总这么高冷禁欲又帅的男人,你还真舍得呀?”凌倩儿揶揄道。
挪了挪花盆的位置,向意晚没好气地说:“你不是总骂他是吸血的资本家大魔头吗?要是看上你自己去吧。”
凌倩儿打了一个寒颤:“别别别……我驾驭不了这种极品男人。他就是天上的星辰,只能遥望不能触碰。”
这描述还挺贴切的。
宋承安无论走到哪里,永远都是最耀眼的那颗星星。纵然身后有万千璀璨的灯火,也会因为他一人而失色。
美梦她也做过,但终究只是梦。宋承安讨厌不安守本分的女人。
只是刚离职的那几天,向意晚还挺不习惯的。
明明不用再加班熬夜,没有做不完的报表和行程表,更不用追随宋承安的步伐。她的心里却像缺了一角,空荡荡的很不是滋味。
后来公寓卖掉了,商铺忙着装修,慢慢地她也就没时间再去想宋承安。直到今天凌倩儿再次提及,她才恍然曾朝夕相对的男人已经一个多月没见。
“晚晚……你在听我说话吗?想什么呢?”凌倩儿伸手到向意晚的眼前扬了扬。
她这才回过神来,浅笑说:“在想中午请你吃什么,我亲爱的合伙人。”
这次创业,向意晚把凌倩儿和梁启豪二人也拉上了。她出资,他俩技术入伙。
读大学的时候三人是同班同学,毕业后只有向意晚进了宋氏集团,其余二人依然从事服装行业。
“我们吃烧烤怎样?附近有一间新开张的听说不错。”凌倩儿这吃货立马精神抖擞。
向意晚爽快应了下来:“好。”
两人收拾好工具,结伴离开商铺。拐弯处,迎面而来一抹熟悉的身影。
凌倩儿率先认出来是叶茹,用手肘撞了下向意晚,结结巴巴说:“那不是……是你舅母么?怎么找来这里了?”
眼前穿着貂皮大衣,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正是向意晚的舅母叶茹。读大学的时候凌倩儿曾见过她一次,可谓记忆犹新。
胡搅蛮缠、尖酸刻薄、典型泼妇,缠上谁谁倒八辈子的霉。
“死丫头,找你可把我给找急了。”叶茹蹭蹭小快步上前,二话不说扬手就要薅向意晚的头发。
几年没见,叶茹依然死性不改,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喜欢对向意晚动手。
可是今时今日的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胆小怕事、无力反抗的小女孩。
向意晚反应及时往一旁闪,叶茹扑空摔了个四脚朝天。还真别说,配上那一身貂皮大衣,就像烤焦了的五花肉。
叶茹气得头顶冒烟,狼狈爬起当众骂街:“你这臭丫头,白眼狼,恩将仇报把我的宝贝儿子送进拘留所,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这个泼妇口中所说的宝贝儿子,是向意晚的表弟向子健。只比他小两个月,不学无术,整天吊儿郎。
早些年争取外婆赡养权的时候,向意晚让律师拟了一份协议。她一次性支付了五十万给向子健母子俩,才成为外婆唯一的抚养义务人。
估计向子健的钱花光了,前段时间又开始每天打电话给向意晚要钱,还扬言不给钱就闹到外婆那里去。
幸好向意晚听从宋承安的建议,把外婆送到外市的老人院。这对母子找不到,也就省了很多麻烦。
离职以后,向意晚更换了新的电话号码,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没想到,叶茹能找到这里。
“谁送向子健进拘留所了?你可别含血喷人。”向意晚对付这种泼妇经验十足,当机立断打开手机的录音。
必要时闹到警局,也好有证据支持。
叶茹一听气得肺都要炸了,叉腰仰头脏话满天:“你这个女表子,我儿子急用钱找不到你,上公司去问那个姓宋的老板要了。他居然报警把人给抓了,还说要告他敲诈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