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凝滞,凌倩儿瞪大双眼不容置信问道:“你……你真要辞职?”
向意晚晃了晃脑袋说:“对,我明天回去就把宋承安给炒了!”
听说要辞职,凌倩儿嗖一声从位置上站起来,情绪激动嚷说:“那可不是人干的活儿,辞职就辞职呗,大不了老娘养你!”
她早看不惯宋承安的魔鬼式工作节奏,简直没把秘书当人看。工作量大就算了,还得二十四小时候命,还不能有私人空间了?
“要是委屈,那就不干了。是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梁启豪默默给向意晚倒了一杯热茶。
委屈二字,导出了向意晚这些年的多少辛酸和艰难。她把啤酒放下,红着眼眶说:“我先上个洗手间,回来继续喝,你们……谁也不许走。”
说完,她摇摇晃晃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凌倩儿急了:“晚晚是不是喝醉了?我去看看她。”
梁启豪一把将她按住:“一杯啤酒还不至于,让她独自待一会儿吧。。”
“万恶的吸血资本家,入职的这些年,晚晚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现在一言不合又把她丢去什么烂项目组……你说宋承安是不是心理扭曲?”凌倩儿义愤填膺。
“以晚晚的能力,离开宋氏集团也能有更好的发展。”梁启豪抿了一口啤酒,若有所思说。
大排档后门堆满了杂物,向意晚找了一张小板凳坐下。冷风吹来,酒倒是醒了不少。
她的脑袋本就难受,口袋里的手机更是不断震动。她翻出一看,发现有十二个未接来电,以及两封未读邮件。
那些未接来电均来自她的表弟向子健,不用猜一定是要钱的。
至于邮件,也只有宋承安喜欢给向意晚发邮件。一封关于新部门的工作安排,另外一封则是不知道从哪里转发过来的职场鸡汤文。
“人生的奔跑,不在于瞬间的爆发,取决于途中的坚持。”
去尼玛的坚持!
这些年向意晚受够了,再不爆发就会毁灭。
老娘不伺候了行么?
向意晚气得拆掉电话卡,转手丢进身后的垃圾桶。二十五岁生日的第二天,她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从宋氏集团辞职。
当一个人攒够了失望,离开是必然。
向意晚也不例外。
曾以为只要时间足够长,就能焐热一个人的心。事实证明,宋承安根本没有心。
翌日。
公司是一个小江湖,八卦是员工的天性。向意晚被调岗的事,经过一夜的发酵已经演变成无数的版本。
最火热的版本,是向意晚耍心机想要爬上宋总的床。结果激怒了宋总,被流放到闲置的部门。
向意晚办理辞职手续一事,更被视作没脸继续在公司待下去。
“我已经被调离总经办,离职无需宋总审批。”向意晚把工牌放在桌面上,接着提醒:“扣除年假和补休,我今天就能离职。”
人事部主管张姐是出了名的见风使舵,早些日子还拼命巴结向意晚,眼下却是满脸的不屑和轻蔑:“也对,换作我是你,也没脸继续留在宋氏。”
向意晚缄默不语。
人走茶凉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清楚。更何况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解释。
辞职手续办理得很顺利,向意晚走出宋氏集团的时候,天气出乎意料的好。
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她的心里却像塞了一团湿棉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离开工作了四年多的地方,心里终究不舍。
也许舍不得的并非那份工作,而是那个男人。
……
辞职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向意晚忙得像陀螺似的,天天跑中介带看房。
御江南的公寓,最终被她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五的价格转手。加上早些年参考宋承安意见买的几支科技股,抛售后成功套现将近六百万。
没等凌倩儿拉上向意晚庆祝脱离苦海并跻身小富婆行列,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惊掉牙的决定:用手头的所有现金购入市中心的一间大面积商铺。
拿到钥匙的那天晚上,向意晚独自在商铺里徘徊了很久。
身边的好友觉得她倾尽所有买下这间商铺,是一时冲动,日后必定后悔。只有她自己清楚,这间商铺是多年来坚持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