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集团。
宋承安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受打扰，偌大的楼层只设有总裁办公区域，以及秘书的工位。
向意晚风风火火赶了回来，路过工位的时候发现熟悉的身影。
“向……意晚姐，你回来了？”姚玲站起身，神色有些不自然。
“宋总在办公室吗？”
“宋总……宋总他……”姚玲欲言又止，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继续：“意晚姐，今天例会的时候下了调岗通知。从今天开始，由我暂代你的职位。”
调岗？
这事儿怎么从没听宋承安提及过。
处理林子龙一事迫在眉睫，压根不是岗位调动的合适时机。更何况以姚玲的经验和能力，不足以胜任总裁秘书一职。
向意晚心生疑惑，表情却古井无波：“我被调去什么岗位了？”
“新……能源项目组。”姚玲的声音越来越小。
所谓的新能源项目组，是宋承安一年前收购回来的破产能源公司，成立了特别项目组。
由于初期被宋柯暗中使了绊子，技术骨干纷纷离职，如今几乎成了空壳部门，随时有可能解散。
宋承安这是变相辞退她的意思吗？
“我知道了。”向意晚微微颔首，阔步走向总裁办公室。
敲门之前，她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作为宋承安的秘书，处事不惊是必备条件之一。
“叩叩叩……”
“进来。”
办公桌后的男人，专注于手中的季度报表，并没有抬头看是谁进来了。
向意晚此刻的心情是道不出的复杂。
跟在宋承安身边四年，她严于律己、敬岗爱业，不敢自诩成就有多大，至少对得起“大内总管”这个称呼。
没有她四年如一日的辛勤付出，宋承安也不可能心无旁骛专心发展业务。
哪怕被调回销售部，向意晚也不至于意难平。如今被强塞去一个空壳部门，等同于被打入冷宫。
谁能容忍？
“在外面看到姚玲了？”宋承安率先打破沉默。
向意晚的心脏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调岗一事我听说了，是因为我没有处理好林总监的事吗？”
宋承安默默放下手中的百利金钢笔：“没有。”
手术很成功，家属情绪暂时稳住了，至今为止也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负面新闻溢出。
向意晚的能力有目共睹，应该在更适合的地方发光发热。调岗一事并非心血来潮，而是宋承安深思熟虑后走出的第一步。
“既然没有，为什么把我调岗？”向意晚难掩心底的不忿。
四目对视，宋承安放下钢笔十指合拢，神色逐渐转为沉敛：“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向意晚强压怒火：“没有。”
“既然没有，尽快跟姚玲进行交接。新部门的运作方式，务必尽快适应。”宋承安工作时雷厉风行、六亲不认，更不喜欢花费时间在解释一事上。
宋意晚以为自己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是特别的。
她站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并肩进退，多少深夜的缠绵彼此满足。
如今看来，可笑至极。
宋大公子的一句话，就能把她所有的努力和坚持不懈辗碎，直接打入冷宫。
压抑在向意晚心底的那块大石头，被宋承安冷漠的话语无情敲碎。布满棱角的碎石头，直插骨肉。
即使这样，她也没打算继续争辩下去。
宋承安言出必定，但凡决定的事情谁也不可改变。
向意晚的双手垂在身侧，用力握成了拳头：“知道了，宋总。这是今早我刚收集到关于林子龙的新证据，希望对您有用。”
说完，她把优盘放在桌面上。
宋承安的视线定格在向意晚的身上，漆黑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五官英气，不怒而威。
向意晚瞬间明白过来，拿回优盘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抱歉宋总，我会跟姚玲一并交接好。”
说完就要离开。
“东西放下。”宋承安突然把她叫住，神色晦暗不明：“去了新的部门，不要带着情绪工作，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被宋公子一脚踹开，就连情绪也不能有，向意晚活该成为毫无感情的工具人吗？
她的表情有点绷不住，好看的柳眉几乎扭成结：“宋总教训得对，是我不分轻重、不够专业，学不来宋总您的敬岗爱业。”
话中有话，宋承安又怎会听不出来。他的脸色当即冷了几分，没等说些什么，向意晚已经扭头走出办公室。
几分钟后，周毅走进办公室。
看到自家老板的脸色黑如浓墨，瞬间猜到了几分：“宋总，您跟向秘书吵架了？”
“没有。”宋承安否认。
是那个女人吃了火药，一点就炸。
“没吵架，为什么向秘书的脸色那么差？”周毅甚是疑惑。
他是宋承安的心腹，私下交情甚好，也是公司唯一知晓两人关系的人。向秘书脾气素来很好，喜怒不形于色。
“大概因为岗位调动的事。”宋承安继续翻阅文件。
“您没跟向秘书说明白原因？女人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