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亲王府大管家娴熟的操控下,缓慢地向着黑国王宫驶去,车内贺遂为功自己单独坐在一排,此时正在靠着背后的马车车厢闭目养神,魏无忌与沈夜则坐在贺遂为功对面的另一排,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这一方面是因为自从上了马车以后,贺遂为功就一声不吭,给二人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二人也想要将自己的精神状态调整到最好,以便进入王宫以后好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随着马车离黑国王宫越来越近,附近百姓的喧闹声和商贩的叫卖声也逐渐远去,不管是大卫王朝、大庭王朝、东海诸岛国还是西域的各个国家,只要是皇帝、国王居住的地方,方圆数十、乃是数百丈之内都是不准许有百姓居住的,看来这黑国也不能例外。
就在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贺遂为功突然睁开双眼,开口问道:“怎么样,你们两个人已经做好十全的准备了吗?”
沈夜和魏无忌虽然说都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生瓜蛋子,但这次毕竟是要去面见堂堂的一国之主,不论是沈夜还是魏无忌心里都是有些紧张的,而且这股紧张随着离黑国王宫的距离越来越近,也变得越来越重了起来。
贺遂为功这冷不丁的一开口,把魏无忌和沈夜都是吓了一小跳,愣了一会儿,才回道:“回王爷的话,不敢说做了万全的准备,但相信到时候不管国王陛下是要我们考校两人文还是武,都能够有所应对。”
贺遂为功轻轻一笑,说道:“放心,黑国尚武,王兄就算要考校你们俩人,也绝对不会考你们文的,他要考校也只会如我所说,派人来看看你们的武功如何而已,只要你们俩能够过得了这一关,相信到时候再谈黑金的生意,也不会再有什么差池。”
沈夜闻言眯了一下眼睛,问道:“王爷,恕在下冒昧,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贺遂为功从嘴里淡淡吐出来一个字,“说。”
沈夜轻笑着问道:“王爷,您好像对我们买卖黑金这件事情,特别的上心,黑金是黑国的命脉,按理来说您身为黑国的亲王,更是身兼黑金监造一职,应该不会希望我们将黑金带到大卫才对,不知道您能否告知一声在下,这是为何?”
其实这个问题,在沈夜和魏无忌从亲王府回到客栈的时候,二人就进行过一番讨论,在沈夜看来,贺遂为功在买卖黑金这件事情上,确实有着不同寻常的热情。
就算说是要考验二人也只是轻轻一招揭过,这一招更多的还只是为了看看两人够不够资格见到黑国国王,好像生怕一个不小心,沈夜等人便不做这桩买卖了一样,所以沈夜也有些疑惑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诈?
面对沈夜的疑惑,魏无忌的回答倒是简单的很,若是按沈夜所想,此时有诈的话,那么对方诈他们什么呢?魏无忌一介草莽,沈夜也不过就是区区昌平府沈家的大小姐而已,沈家在昌平府是第一家族,但放在黑国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再说对方要是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还需要用诈吗?直接让贺遂为功将他们擒下不就完了,到时候他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对方还不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何必要用到使诈这种手段。
最后就算对方有诈,他们又能怎么办呢?现在是他们需要与黑国做成黑金这笔买卖,好回去昌平府争夺沈家家主一位,难道说就因为对方可能有诈就转身走人吗?
别说魏无忌乐不乐意,就连心里不安的沈夜都不会同意的,所以魏无忌最后只是说了八个大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对方想要干什么,这黑国王宫他们是肯定要去的!
虽然说经过魏无忌的这一番解释劝说,沈夜并没有再提及这个话题,但是这个问题却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存在了好长时间,此刻在临近黑国王宫之时,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贺遂为功问了出来。
沈夜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与魏无忌进行过任何的交流,所以魏无忌听到沈夜的问题之后面色顿时一变,因为沈夜这个问题往小了说算是担心自己安危,往大了说可就是在质疑贺遂为功甚至是贺遂为武的人格,若是贺遂为功因为而勃然大怒,他们两人绝难幸免。
索性事情并没有如魏无忌所想的那般发展,贺遂为功并没有将沈夜这个问题太放在心上,只是轻轻一笑道:“我为什么会对你们要做黑金生意这么上心?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嘛,当然是因为钱啊,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人活在世界上,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哪样不需要钱?
就算我是黑国的王爷,买东西也是一样要花钱的,不需要我花钱的地方,那花的也是我王兄的钱,不瞒你们说,当然也瞒不住你们,因为随着近些年密宗和大罗刹宗对黑国的严密监管,黑国的经济已经是一年不如一年,现在整个黑国都很需要钱。
以前我们还能去抢别人的,现在这条路也行不通了,而黑国在西域又地处偏僻,想要自给自足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们也只能将主意打到黑金上面来了,其实买卖黑金这件事情,我跟王兄早就有过想法,只不过早些年黑国还不像现在这般贫瘠,所以这件事情就被暂时搁置了下来。
再说之前大卫来黑国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货色,绝大多数人连我一招都接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