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终于不打算继续和楼不轻掰扯下去了。
不装啦不装啦!
与其在这里和六百年前的铑渣男斗智斗勇。
为什么不早点出去,回家去和师姐师尊们玩耍呢?
对吧。
而邪剑仙也被这陡然间的情势变化整麻了。
对方一直拖着不出血就算了。
但是。
他手上这是什么东西?!
无论是那把趋于制式规格,通体漆黑的长剑。
还是那把齐背宽,上面生着密密麻麻倒刺的巨剑。
无一不散发着极为强大的灵力气息!
他很清楚一点。
这处禁制中,灵器是无法发挥作用的。
那也就是说……
“你,你手上的是仙器?!”
他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还是两把?!”
“啊,对啊。”
反正也不装了,夏言索性微笑着大方承认。
其实是三把来着。
但有一把,你说送也好,说借也罢,反正暂时给别人了。
但有一说一,两把就已经很过分了。
毕竟很多渡劫甚至散仙,手上都还没个仙器呢。
“你……”
楼不轻本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夏言的表情后,就陡然止住了声。
夏言其实就是在微笑而已。
但本应该很阳光的表情,却笑的他心里发寒。
没辙。
别看夏言平日里宏伟光正,在外人面前有模有样。
但实际上,这个逼要真想动坏心眼,他比谁都坏。
还是那种腹黑特有的蔫坏。
但这里有个问题,是邪剑仙一时间想不明白的。
坏当然可以,他自己都不敢说自己是好人。
可问题是,对方为什么要给自己使坏?
就像自己当年,那也是为了绣玉谷的那些个女修,才把坏心思打到了岳夭夭身上的。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了。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强撑着从牙缝中往外挤字,“难道你是我什么仇家的后裔不成?”
“……还真不是。”
夏言一怔,随即摇摇头否认道,“其实我来这里,完全是因为外面有人想救你出去,而我想知道为什么罢了。”
“什么?!”
邪剑仙彻底麻了。
他先前还把对方当作自己出去的希望。
没想到对方才是阻拦他出去的罪魁祸首。
“所以你说你被人追杀……”
“假的,都是假的啊,楼前辈。”
夏言叹了口气,“你难道现在还相信这些么?”
“……你好狠的心!好毒辣的手段!”
楼不轻不是笨比,其实在见到仙器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明白了大半,“但要是我和你无冤无仇,我还如此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又为何要如此对我!”
“你真敢说这话?”
夏言反唇相讥道,“你敢说自打我进来,你对我一点歹念都没有?”
“你教我功法,甚至将自己的功力灌顶于我,估计是想夺舍我的肉身吧?”
他将对方的小心思当面点破,“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让我流血,也是这个原因对不对?”
“我对你撒谎了,但你对我说的话,又有几分是真呢?”
邪剑仙没话说了,基本默认了这个事实。
对方没安好心不假。
但自己也不是真心相待。
只能说是互相利用罢了。
那就谁也别说谁不是玩意了,真的。
只可惜,输掉的是自己。
自己甚至还心甘情愿的把一切交了出去。
“你有种啊,小子。”
他长长叹了口气,似是对这种成王败寇的命运已经坦然接受,“没想到我骗了别人一辈子,最后却被你这毛头小子算计了。”
“后浪退前浪咯。”
夏言一摊手,“行了,不说这个了,还有什么遗言么?”
说话间,两柄仙剑上的气势愈发强烈。
别说楼不知现在这个样子了。
就算是先前拿到还算完好的神魂,也肯定会被它们搅个稀烂。
他的心里开始不自觉的渗出恐慌。
他本来还想骂一骂。
又或者视死如归般的放点豪言壮语。
但是。
这些想法都被内心的恐惧吞噬殆尽。
说出口的话也变成了求饶。
“求,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再怎么说,我也教了你那么多东西是不是?我把魂力都传给了你对不对?”
……
夏言突然觉得有点无语。
“我,是我犯贱,我该死我混蛋我不是玩意,我不应该对你心存歹念!”
邪剑仙的语气卑微而颤抖,“你放我一马,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行不行!我给你当牛做马行不行!”
“我知道很多秘密的,每一样都会对你大有益处的,我保证!
你放过我吧,只要留我一条命,让我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