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云峰上。
已经半隐退的掌教孤柏,正很是惬意的躺在躺椅上,悠悠闲闲的品茶。
明前新下的冷露茶,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针不戳。
自打将掌教的职务交出去大半后,他的生活节奏便慢下了许多。
反正自己的修为已经是前进无望了,面容也因为先前自毁道基变得苍老了许多。
那还不如喝喝茶,下下棋,享受享受生活呢。
可能这就是退休老干部8。
当然了,你要说他完全退休了,可能也不尽然。
毕竟无论是夏言,还是萧默然,在管理宗门这样的事情上,都且还有的学呢。
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还得他亲自过目才能拍板。
但总的来说,舒服了许多。
他以前还一直觉得小师妹怜墨月过于慵懒。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不懂得她的快乐了啊……
哈哈。
帅大叔笑着叹了口气,准备趁着阳光小睡一会。
也就在这时,一声炸雷传来,给他吓得一激灵。
睁眼看到天空中正在一点点聚拢的乌云,孤柏惊了。
就算没亲身经历过,他也知道这是什么。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了?
这不是天劫吗?!
门内有人要渡劫?!
谁啊?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怜墨月符合这个条件。
毕竟自打五年前的劫难后,渡仙门就没有再招过散仙客卿了。
而天劫降临的位置,也正好在天机峰上。
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想到这里,孤柏便不再那么惊讶了。
他一直知道自家小师妹不一般,其实很早就已经具备了飞升的资格。
但他还是有点感慨。
她终究还是要走了啊……
这一走,可就大概率是永别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便打算去天机峰看看。
再怎么说,大家也做了这么久的同门。
高低得和她道个别啊。
怀着这样想法的不止他一个。
拂柳和坤灵也是一样。
前者向来把大白毛当妹妹照顾,后者虽说和她面上不合,但打打闹闹了这么多年,怎么的也会有点感情。
三人在路上遇见,还彼此交换了一下有些感伤的眼神。
但当他们真到了涤心池附近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却和先前预想的大不一样。
怜墨月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
反倒是夏言坐在池边气场全开,摆出了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仔细比对了一下,天劫对准的……好像也是他?!
“夏师侄……这就要渡劫了?”
孤柏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神情呆滞的问道。
他现在感觉自己像是在厕所蹲久了一样,有点麻。
讲道理,自打知道有夏言这么个人后,他基本就一直处于被其震惊,然后再慢慢消化的流程中循环往复。
先是万剑朝宗。
然后是诛杀冥千夜。
又是力辩群僧。
再到渡仙门遭劫时,他觉醒的太初圣躯。
每一件都足以震惊他一整年。
不过在他看来,就算夏言再怎么天赋异禀,是什么天选之子,高低也是有个上限的。
翻译一下:差不多得了,还让不让别人混了?
但是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属实是让他有些不敢置信。
这就渡劫了?
满打满算,从他踏入仙途到现在,也就十年吧?
换成其他人的话,十年时间,结个丹估计都要费点事。
甚至好些个天资愚钝的,死炼活炼个十年二十年,连筑基都筑不了呢。
更不用说他还心知肚明,夏言这五年为了宗门,耽搁了不少修炼的时间。
爷们,你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男人太快是不好的!
拂柳和坤灵也差不多,甚至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不过这里有禁制挡着,他们也进不去。
只能在外面看着,然后祈祷夏言能够渡劫成功。
禁制内的怜墨月,和他们想的则是不太一样。
她是瞧出来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看起来很像,但这不是天劫。
这叫天罚。
如果说天劫是给渡劫境准备的飞升考试,尚有周旋的余地。
那天罚就是直接开除,比天劫还要狠。
因为这东西针对的,是那些在修行途中造了太多冤孽,或者违反道誓的修士。
扛得住还则罢了,扛不住就是灰飞烟灭。
当然了,一般是扛不太住的。
但问题就是,夏言凭什么能招来天罚?
仔细算来,他真正活跃的时间,只有假扮傀儡的那一年多。
后面他当了代理掌教,基本连山门都不怎么出去。
一年多的时间,能做多少恶事,积攒多少杀孽呢?
他连人都没杀过多少哎!
她之前也问过夏言的,他立下的道誓无非是庇护李沐谨和那小兔子。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