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妞松了口气，有用就好。一方面她真的为流光感到高兴，也为自己能够帮助他人觉得满足，最重要的是，有用就说明流光和哥哥的病症真的是一样的。
就算不是一模一样，至少也存在关联。
她迫不及待地问：“流光……阿姨，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流光伸手拍了拍钟灵的手臂，钟灵会意，对张小妞说：“流光说不要在意称呼，也可以直接叫她的名字。你想问的是关于你哥哥的病吧？”
“嗯嗯！”
张小妞狠狠点头：“但是，真的可以吗？“
流光是钟舒同学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长辈，无论是学校老师还是爸爸妈妈都告诉她要尊敬长辈，不能没大没小。
钟灵停了一下，随后道：“山神的庇护下，这里所有的子民都是平等的。而且你想直接称呼流光的名字，应该不是出于不尊敬的原因，而是有自己的想法吧？“
这也被看出来了吗？
很好被看出来的张小妞自己还没有察觉自己表现得相当明显。
其实想法没有，但是那个名字每次念到的时候都会脱口而出，好像很熟悉的感觉，她总是慢半拍才能在后面加上后缀。
面对钟灵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没有那么明显，多叫几次就习惯了。
“没关系。“
钟灵温和的声音里带着一点不容置疑的力量，安抚着她。
“在如今的时代里，你是晚辈，但是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也曾
共同生活在这片大地上，那个时候的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也以彼此的姓名相称。“
他微微抬起下巴，月光撒下来，落在他和流光的身上，恍惚间让张小妞产生了仿佛他们不属于此界的感觉。
“小妞既然喜欢那些远古时候的神话，不妨再深入一点，试着更多的去相信那些传说如何？相信星星和云层之上曾经住着神明，相信世间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前尘。也许会很有意思。“
钟灵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刚才这些话是流光想说的，多亏了你，她现在精神好了不少，都能说大道理了。“
流光伸起手肘打了一下钟灵的胳膊。
后者不躲不避，眉眼间都盛上了一点温柔。
张小妞将那些自己还不能完全听懂的话记在了心里：“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流光，还有……钟灵。“
钟灵点了点头：“啊，当然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告诉阿舒和小葵。说回刚刚的问题，你哥哥的病。”
“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说到正事，张小妞正色了起来。
钟灵说：“有一点，据小葵说，你哥哥的病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好是吗？“
“嗯，我要是离开哥哥三天左右他就会变得像以前那样很难受。“
张小妞将长发别到了耳朵后面，带起了飞舞的银色尘埃。
“我想，如果知道流光是怎么生病的，也许也能找到哥哥生病的原因，然后彻底治好哥哥的病。“
流光蹙了蹙
眉，搭在檀木座椅上的白皙手指轻轻动了动，钟灵看懂了她的意思，给张小妞翻译道：“流光说她会变成这样是救一个人需要付出的代价，而起其中的方法很复杂，你的哥哥不可能知道。“
“代价？“
张小妞的眼神有些迷茫。
钟灵道：“这个我们暂时还不能说，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时间没到，说出来之后对你们没有好处只有坏处。但是有一点，流光刚刚在你身边待了一会儿后，现在她需要偿还的代价已经全部清偿完毕了。“
“什么意思？“
“流光的病已经好了。“
张小妞震惊了。
可是流光明明现在看起来依旧很虚弱，而且不能说话，也站不起来。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流光对她一笑，露出了秀气洁白的牙齿，看上去有几分狡黠。让她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十几岁，变成了刚刚成年的小姑娘。
钟灵解释道：“刚才已经说过了，这就是她本来的样子。明明是相同的症状，但是刚跟你接触的流光已经好了，而你的哥哥和你相处了这么久，康复的过程却极为缓慢，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
张小妞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意思是，哥哥的病比流光还要严重吗？“
“恐怕是。“
钟灵的语气也透露着一点不可思议，一个才几岁的小孩，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做到被侵蚀得这么深。
当初流光已经是你逆天而行，现在看起来倒是远不如那个叫
李明睿的小男孩付出的代价多。
这件事本身就说明着什么。
但是钟灵暂时还不能告诉张小妞这些，因为时间还没到……
张小妞一边喃喃着：“怎么会这样……”一边有些无力地靠在了沉重的书架上，见她这样，流光轻轻盖住了她的手。
“别担心，你有能力改变的。“
一个清脆得仿佛水滴玉石的声音直接响在了张小妞脑海里。
她震惊地抬头。
流光静静地看着她，嘴巴确实没有动，但是那个声音没有停。
“你已经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