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一件痰盂。”
“什么?痰盂?”
涂文孝等人又是大跌眼镜,一个个嘴长得老大。
任平哈哈一笑:
“难怪蒋少总认错,此物本来与痰盂有些相似,连用途都相仿,蒋少总不妨再猜猜看?”
“若不是痰盂,难道是夜……”
蒋进文说着连自己也不信,连忙把下面那个“壶”字咽下去。
“哈哈!当然也不是夜壶,而是渣斗,就是餐桌上用来盛放肉骨鱼刺等渣滓物的,蒋少总能猜到这一步,也勉强算是猜到了吧!”
蒋进文满脸通红,狠狠瞪了任平一眼。
涂文孝等却早不耐烦起来,之前他们还以为九五宫廷就算行事有些张扬,两宋文化的底子总是有的,却不料那些底子只在硬件,软件却不行。
看蒋进文如此丑态百出,不光他自己没脸,己方这许多人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张罗比试,也是够丢人的了!
“这么看来,第三件东西,蒋先生更是认不出了?”
涂文孝叹了口气,说着也不看任平,直接将第三件那个食指长短的小石雕拿在手中:
“这东西名叫止箸,就是古人用来架置筷子,以免碰到餐桌的东西,刚才蒋先生没怎么细看就选中这件东西,想来应该是见它是件雕刻品,以为有些来头?”
“其实此物实在寻常,在任先生准备的那一桌器物中,就以它最不过尔尔,价格到顶天也不过几千块罢了。”
“什么?只几千块?”
蒋进文一听忍不住皱眉,刚才他确是以貌相取物,想不到栽了个大跟头。
涂文孝摇摇头,失望万分:
“蒋先生连这些东西来历都不知道,我看第一环节也不用比了,就……”
“且慢!涂老师,刚才说以挑的东西价值论高低,可没说一定要识得其来历!”
一旁的蒋瑞忽然插口道。
众学者闻言都是一怔,心想话虽如此,但蒋进文的眼力摆明了不及任平。
不,不是不及,而是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难道任平挑的东西会不如他?
只听蒋瑞继续道:
“既然定了规则就要执行,否则我们可不服。”
“不错,现在轮到他挑了,到底是真有眼力还是虚张声势,一看便知!”
蒋进文紧跟着道。
涂文孝向任平一望,任平也不答话,直接起身走到对面桌前,不一会儿功夫就挑了三样东西回来。
按刚才约定,另有一样虽然挑了,但不参与比试,另放在一边。
众人本以为以他的眼力定能胜过蒋进文,轻易取胜,不料定睛一看,惊讶得合不拢嘴。
只见任平挑的根本不是什么器物,而是三双筷子,再看另一边放的那样,也是筷子。
一共四双筷子!
凭这四双筷子,就想胜过对方?
“任平你疯了?主菜盘呢?还有箸瓶和渣斗呢,这些可都是必须的!”
苏睿最先忍不住叫起来。
不止他,其余众人想的也是,对方既然将他们唯一的主菜盘、箸瓶、渣斗等物取走,他至少也该相应取回才是,否则就算不论第一关,之后的环节怎么办?
涂文孝等人百思不得其解,看向任平:
“任先生这是放弃这一关了?”
“不是我想放弃,诸位看看那边就知道。”
说着指了指蒋氏父子身前的器物。
众人一齐看去,越看越是眉头大皱,刚才没有仔细分辨,如今才知道九五宫廷准备的器物虽多,却原来没有主菜盘,全都是碗碟一类的精细餐具。
不仅如此,除了从任平那儿取回来的,本身也没有箸瓶、渣斗等物,就是说任平取无可取,根本拿不回对应的东西。
这一招太狠了,显然是早就计划好,让任平后发制人的优势反而成了劣势。
这样一来,原本是比试双方眼力的环节,已经完全走了样,变成了阴谋诡计,这是连众学者们都始料未及的!
“蒋先生,您如此行事,可违背了我们比试的初衷。”
“怪不得刚刚您故作大度,让任先生一方先挑,原来早有安排。”
“是我们设计比试环节时考虑不周,让你钻了这个孔子,这样就算赢了,可也不太光明。”
此时,有的学者心中气愤,已忍不住出言指责。
蒋瑞大笑一声:
“诸位老师错矣,既然制定了规则,就该执行,换言之,只要在规则合理范围之内,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哪有这么多讲究?”
“各位老师,还不宣布结果吗?”
众人默然不语。
只有涂文孝意识到不对,先是看了蒋瑞一眼,冷冷道:
“此事大有蹊跷,我们的比试规则都是新制,之前从未有过,而蒋先生两位居然准备如此充分,倒像是事先知道一样,难道是有人通风报信?”
说着逐一扫过己方众人:
“是谁收了人家的好处,做这种吃里爬外的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