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叫他来了?”
蒋瑞不答,没等再问,一旁任平忽地一笑:
“不在这里,这位二少爷怕是正用餐呢。”
蒋氏父子看了他一眼,蒋瑞之前就见他和苏睿跟在童谏身旁,还略觉奇怪,不过这时也无心在意。
一行人穿过大堂,风风火火地闯入餐饮区。
九五宫廷闻名全市,确有独到之处,一路走来,任平只见偌大的区域内并不像寻常餐厅那般大摆排场,而是有序地排布成许多单间。
相互之间用木窗、摆架,乃至酒瓮等装饰隔开,似分非分,似整非整。
其中一条并不算宽敞的过道,又隐隐将其分成两边,加上各处仿古样式的装潢,信步走入,宛如踏入古代社会的热闹街巷一般。
任平仔细留心了片刻,忽地对苏睿低语:
“你发现没?这里的仿古装潢,还有那许多摆件,都是仿的北宋年间。”
苏睿一惊:“你的意思是?”
“不就是《东京梦华录》所描述的年代?”
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任平又是一笑:
“放心,《东京梦华录》又不是失传,其中记载的社会气象早流传下来,今人仿造并不稀奇,况且依我看,这家九五宫廷仿得也只是形似。”
苏睿知他话里的意思,凭这个并不能推断对方已经找到了那本复刻本,不由心下微松。
此时,一行人终于在一间雅阁里找到蒋进雄,一进门就听到笑声不断,夹杂着那三个女生的肆意吹捧,更显张狂。
“叔叔,进文,你们怎么来了?”
见一行人突然闯进来,蒋进雄愣了愣神,等看到任平和苏睿,更是脸色一变:
“好小子,你还有点本事,居然上得来?”
没等继续开口,突然——
啪的一声,蒋瑞直接抽了他一巴掌!
蒋进雄又惊又骇,满脸不可思议:
“叔叔你……”
“你什么你!谁让你来这儿大声喧哗的,连起码的规矩都忘了!”
蒋瑞这时恨不能活剥了他,一看雅间里一片狼藉,还有几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女生,更是大怒:
“她们是什么人!”
“是侄儿的同学,叔叔您听我说,今天来是因为学校布置了个调研课题,刚好抽到我们家,所以我才带她们来。”
“她们是会员吗?”
“不是。”
“那还不是你无法无天!平日里你在外耀武扬威也就罢了,如今居然闹到自家来了,我岂能容你!”
蒋瑞脸上神色极恶,只看得蒋进雄惶恐万分,实在不知道怎么惹怒了这位亲叔叔。
当下连忙向一旁的蒋进文使眼色,要他帮忙。
后者眉头微皱,心知这事跟童谏等人有关,但到底为什么也是一头雾水,只趁机给他使了个眼色。
“怎么回事,蒋进雄不是那老板的亲侄儿吗,怎么这么惨,难道就因为我们在这里吃了一顿?”
“当然不是,这顿再贵也就几千块,哪有为几千块打自己侄儿的?他们可是豪门,我看十有八九跟苏睿他们两个有关。”
“他俩?一个开辆破皮卡,一个光知道吹牛,顶什么用?再说刚才这好半天他们不也没上来吗?”
“嗐,谁知道呢,没准儿真是人家扮猪吃老虎呢……”
此时三个女生也把目光投向任平二人。
蒋进雄这才有些会意,一时看看任平等人,一时看看蒋瑞,满脸恼羞成怒:
“叔叔,到底为什么?难道是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是会员?”
“不是。”
“那为什么?我不服!”
蒋瑞也疑惑地看了任平二人一眼,再扫到一旁童谏时,却不再犹豫:
“他们虽不是会员,却是我的贵宾,你已经惹下大祸了,还不快滚!还有,从今天起,带着你的物业公司,一起滚蛋!”
“什么?”
一听这话,蒋进雄彻底慌了,连忙半跪着抱住蒋瑞的大腿:
“叔叔!侄儿知道错了,以后不再犯就是,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回!这家公司是侄儿的心血,万万走不得啊!”
就连一旁的蒋进文也忍不住开口:
“是啊,爸,是不是有些过了?再怎样,也不能因为外人伤了自家买卖。”
原来,这家物业公司不止是蒋进雄在管,里面也有他一份,仗着九五宫廷占了半栋童鼎大厦,每年能向楼里其他租户收不少管理费。
这要一走,哥俩的好日子岂不是也走掉一半?
谁料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蒋瑞猛地一颤:
“你说什么?”
“我说不要因为外人伤了自家买卖啊。”蒋进文又道。
啪!
话音刚落,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