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愿意在这北沧州开宗立派?
不外乎,就是因为北沧州地处偏僻,无有正宗横压当世,须得为一下宗,上供修行资源,能捞得个逍遥自在!
但眼下,若是一把火烧到了他们自个身上...
东海群妖,席卷北沧。
这道统是否需要迁移?
此刻殿中,除却玄光教外,得有半数旁门的掌舵真人,脑海中都不约而同,划过了这样一道选项。
直到,张守一再度开口,掷地有声,才将注意力都尽皆吸引了过去:
“温道兄此言不假。”
“但纵使圣地正宗不出面,我等就能对此尽数不管不顾了么?”
“北沧道统,数百年积累,这般多的弟子门人,我辈虽是旁门,但于此道域而言,早已是根深蒂固,经营良久。”
“若是迁往他域,且不说能不能觅得灵脉建宗,光是想要叫宗门站稳脚跟,想来都是免不得一阵腥风血雨。”
“介了那时,与其他地区的旁门争锋,说不定扯出关系,还有可能惹到正宗露面,未必讨得了好,甚至有倾覆之险。”
“若论艰难,与眼下并无不同。”
“因此,玄光教遭此横祸,我辈诸宗,又岂能幸免!”
“诸位,何不固守我等道统所据之地,将这些外来妖魔,尽数驱逐?”
张守一的语气,掷地有声:
“媲美真君的妖王种,除非这东海当真撕破脸来,要与我人族元神做过一场,不然便决计不会现身!”
“既只是大妖作乱,我辈如何不能齐心协力,挽了天倾?!”
“老道不才。”
“此身尚有些许余寿,拼死之下,也当守卫神霄山,不叫外来妖孽,占了我宗!”
一番话语,说的可谓是康慨激昂。
席内诸宗真人,闻此皆是意动。
那坤鼎宗的温真人,闻得此言,也是不禁有些动容:
“道兄果真与我所想一般无二。”
“既如此,那你我二宗,当再叫那孽龙再一次晓得,什么叫作道门玄术!”
当年神霄门张守一、坤鼎宗温真人,二者连同数尊金丹,就能叫得那蛟龙差点陨落。
此番虽有群妖作乱,但要是诸宗当真同仇敌忾,也未必没有机会。
只听得此言一出,温真人率先颔首,玄光教的玄光子更是毫不犹豫,便应声了下来。
紧接着,听涛阁、琉璃宗、地火宫等派,大都沉吟片刻,也是下定决心,准备知会门中,行警戒之举,合抗东海群妖。
正如张守一所言一样。
数百年积累,怎能轻易弃之!
宗门传承,对于有些金丹真人而言,就是与道途同等珍贵的东西!
一时间,因这玄光教一脉遭此大劫,使得诸修皆是察觉到了危机。
是以,纷纷欲抗击东海群妖作乱,以捍卫北沧人族正统。
而就在他们为如何抵御群妖,而议论不休之际。
季秋听完张守一一席话,则是缓缓起身,对着上首作了一揖,便肃声道:
“真人,如今你老已抵金丹巅峰,又是寿元末期,不若坐镇宗门,觅得晋级之机,保我神霄山传承。”
“至于那东海群妖作乱,以及蛟龙卷土重来,在下可代你前去,也无不可!”
与此同时,一股足以令普通金丹窒息的无形法域,便在这道人身畔,渐渐波动开来。
太平法域!
道人站起身来,待到话毕,还未等他人开口。
只是这法域一张,便是叫四座尽皆无声!
“法域!”
坤鼎宗的温真人眸子精芒一闪。
地火宫主手臂一顿。
玄光子眸光大骇,听涛阁的杜真人胡须一抖。
本来,道宫诸真人,只觉得这道人所言,乃是年轻气盛,不知蛟龙倒海翻江,究竟有何等威能。
但待到这无形法域一张...
场面一时,有些沉寂。
只余下那紫衣真人风华绝代,目光湛湛有神,依旧在娓娓道来:
“神霄诸法,我已尽悟。”
“上品结丹,又开法域。”
“再倚仗诸位道脉真人,共同助力,想那东海群妖,所谓蛟龙,又岂能是我北沧诸修之敌?”
“既无妖王法驾,那我辈也未必惧也!”
这道人声音充斥着自信,叫得几尊真人本欲开口,却生生的复又咽了下去。
即使是坤鼎宗的温真人,此刻闭眸感受片刻,也不由在那法域之上,感受到了莫大压力。
直觉告诉他。
这神霄门的后起之秀,只用了区区数载,就跨越了法域大门的天纵奇才...
怕是,不逊于他。
自傲?
若是当真有着资本,那么些许狂气,便不叫自傲了。
那叫,俯瞰当世,气冲寰宇!
何须浅碧轻红色?
自是花中第一流!
听到季秋起身自荐,将诸脉真人皆是惊的讲不出话,张守一当下抚须一笑:
“好!”
“昔年,老道斩了那蛟龙半角,叫得他重创而归!”
“今时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