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恶战的样子。
眼瞅着右侧一路倒塌的燕宫建筑,季秋收了剑后,不由感慨起了真龙血脉之强盛。
一世之身,光是拳脚就有千钧之力,还不算神通术法与本我真身。
这些东西换做是他,起码得贴上数世积累,不然岂能赶上?
“天纵之资,他日不可限量!”
想起当年将敖景从那洞窟之中救出,季秋就不禁觉得自己昔日选择颇为明智。
不然,如此助力,去哪可寻?
“结束了,老先生。”
呼出一口气,看着阴霾血色散去,岳宏图肃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松懈。
这些年以来,若说赵牧与南燕的存在,没有给他带来压力,那自是不可能的。
好在,鄂王府抗住了这些压力,并始终将北元之敌,拒于燕门关外,未曾叫疆域丢失一分一毫。
他,对得起这南燕一十八州的百姓平民!
“是啊...”
“说起来,世子方才那一剑,却是此战能得胜的重中之重。”
“若无他,今日你我说不得便要陨落于此,才能将赵牧斩下头颅,诛灭神魂了。”
与岳宏图并肩,回神之后的张子厚看着屏气静心的季秋,不由感慨一声。
毫不夸张的说,此子一路走来,经历如同传奇。
哪怕是叫他这等文道魁首见了,也不觉惊叹不已。
“赵牧血祭了燕京满城,才铸成了他这一身丹境后期的强大实力,虽是虚浮,但也当是此世绝顶。”
“能斩破他的法域,又破开他的术法,无双所持的那柄剑,绝非法宝,应是道兵无疑。”
“前些阵子广陵曾有道兵出世的动静,引得诸多邪魔真人层出不穷,只为了寻那道兵踪迹,可到了最后,却都是白费一番功夫,尽是无果。”
“眼下来看...”
张子厚眸中闪着思量,而岳宏图也自是晓得其中细节。
两人都是在这南燕跺一跺脚,就能震动一番天地的人物,广陵府道兵出世,那般大的动静,两人又怎会不晓。
不过,既是自家人得了传承,那当然不宜声张。
且就叫这秘密,埋葬在这万籁俱寂的燕京城罢。
看着天边云雾拨开,有光线照入,将这满城寂静,稍稍驱散了些许。
此行,终圆满!
而未来,就将如这照破云层的一缕曙光一般,越来越盛,越来越亮,直至...
如同一轮大日朝阳升起,将这百余年来的沉疴,尽数,
燃烧殆尽!
...
天元一十四年末。
燕皇赵牧,昏庸无道,任用奸佞,勾结邪魔,致使江山四分五裂,臣民流离失所,后为修行魔功,不惜血祭一城百姓,其罪罄竹难书!
此时前代太子,燕赵血裔赵紫琼,继其父徽太子‘景’王位,掀起拨乱反正之战。
皇女执赵皇玺,聚一十八州人道气数,又仰仗鄂王一系、横渠张氏、山野高人等多方势力,终羽翼大成。
后浩浩荡荡长驱直入,破燕京,斩昏帝,将旧时代彻底掩埋!
自此,天元年历,终。
崭新的篇章,即将开启。
三月之后。
此时,燕京的枯骨已经被后续大军清扫完毕,于城外荒野尽数埋葬,季秋等金丹真人又联合施法,驱散了那整整二百余万人的怨气,费上了好一番功夫。
虽此地短时间内,应不会成为聚阴之地,从而诞生厉鬼冤魂之流,危害苍生。
但从今往后,待到燕京沦为鬼城的消息传出,估摸着也没人会愿意,再来这昔日神京定居了。
想当年舞榭歌台,登楼士子金榜题名,好不风流,三教九流人道兴盛,天下独这燕京一份,何等气魄!
只可惜,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赵牧血祭燕京的消息传出,果然不出所料,南燕一十八州各地顿时哗然,民生沸沸扬扬,州府有识之士,皆对其痛骂不已。
后经诸州守与赵紫琼一脉共同商讨罢了,以‘厉’之谥号,为赵牧冠名,并因他之罪行与对先祖的侮辱,不请其入宗庙,不认天元时代为正统。
因此燕厉皇赵牧,从此在衮衮青史之中,便将永远被钉死在了耻辱柱上,不得翻身矣!
同时,经过了三个月的筹备。
南燕一十八州,以鄂王岳宏图、横渠张氏文道魁首张子厚、太兴侯韩昌文等声名显赫之辈共同推举,辅以各地州守尽皆俯首。
景王赵紫琼,于景州别殿星辉宫,正式布告天下,将于年末之时,登基称帝!
此乃众望所归,天下称颂!
从此,南燕朝第一位名正言顺的女帝,即将诞生,君临天下!
...
年末,夜色下,有雪花霜降,飘飘洒洒。
景州,星辉宫。
作为昔年除却燕京外最为繁华之地,南燕历代帝王,都有修缮此地别宫,是以即使燕京荒废,此地亦可作为登基之所。
沙沙沙...
有两道人影,乘着月色,踩踏在厚厚积雪之上,在这星辉宫的外围官道行走着。
其中一人白衣宽袖玉簪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