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其余的金丹高手,还有季秋压箱底的手段,纵使是那燕京城内,赵牧有天大筹谋!
他也未必能笑到最后!
赵紫琼听到季秋有理有据的分析,虽是忧心忡忡,不过也知其中轻重,因此即使心中急切,也未胡乱做出决断。
她只是道:
“世子哥说的有理。”
“若有鄂王叔和张老先生前来坐镇,再加上我等之力,哪怕燕京城中真有巨变,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你我这便将此事修书,告知于他们!”
“这燕京城二百余万生灵的性命,定要有人...血债血偿!”
作为南燕的未来皇者,赵紫琼必须要为这些治下的子民负责!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是她父王一直以来的期望,外破敌虏,内安八方,如此才不负为太祖子孙也!
像是此等恶行,若是真传遍天下,不叫为恶者受到惩戒,不安抚万千亡灵之心。
她这偌大燕赵的子孙后辈,还有何等颜面,能安天下?!
...
岳州,鄂王府。
一位似身肩大日异象,气血如狼烟般的壮硕男子,在收到南境送予而来的书信,拆开看罢,当场一拳将演武场内的巨石,给生生轰成了齑粉!
随后,岳宏图取下了曾经以千年血精、青焰石、以及陨铁所造而成,论坚固程度足以抗下三境大战的宝枪,背于身后,直往淮河以南,赶赴而去!
如今燕门关外北元退兵,无了后顾之忧,燕京出此大变,当是出手之时!
而横渠张氏的族地。
将一门有才之士,都举荐给了赵紫琼新政之下,在近些年里一直为她游历数州,保举正统的张子厚。
在接到了季秋的书信后观阅一番,即使养气功夫深厚,也不由将信纸捏碎,面上浮现出了怒色:
“一城子民,尽付东流水!”
“当真好狠,好毒的心!”
“老夫读圣贤书,晓古今事,如此之景,哪怕数百上千年来上一次的劫难与动乱,都不见得能够听闻,不曾想竟在有生之年,亲眼得见!”
“岳小子猜的不差,傀儡宗炼尸之道,岂能有如此造化,而老夫见得赵牧数面,若论嫌疑,他定逃不脱干系!”
“但不论是谁,既然敢做出如此大的业障,就都得给这天下万民,给我南燕,乃至于给整个人族一个交待!”
“不然,岂能叫我辈善罢甘休!”
“老夫寿元无多,就是拼上这把老骨头,也得再出上一次面儿,去说道说道!”
这老儒言罢,对着这府内吩咐后事完毕,未过片刻,就竹杖芒鞋一袭单衣,也不多带物件,便向赵紫琼与季秋所在的景州而去!
八方风雨汇燕京!
两尊天下闻名的绝巅,又有清微子、南越剑池杜白引为助力,如此阵仗,纵使这燕京城内的血祭再是通天,也未尝不能踏上一踏!
半月后!
燕京外三十里。
只见那遥遥望去,昔日繁华昌盛,屹立数百年不倒的高上神京,此时已彻底换了副样貌。
有金刚武夫腾空而起,遥遥望去,便能尽看偌大城池,皆是一片白骨森森之景,只看一眼,便令人望而生畏。
哪怕是身经百战,沙场厮杀如家常便饭的军中武夫,对此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岂是说说而已!
天际阴霾,浮现一层暗沉血色。
此时天寒,冷风嗖嗖,再加上这一副人间空城之景,只给人一种阴气袭来,遍体生寒之感。
“没想到竟当真和传闻之中,一般无二...”
一身着锦衣,面色严峻的中年男子,于军前背着手,遥遥看着那远方空旷的燕京,回忆起当年于大朝殿上,被先帝授予武侯之位,顿时心下唏嘘不已。
没曾想执掌太兴州多年未回,这曾经的帝都,便化作云烟,成了这副景象。
男子叫做韩昌文,位列八武侯之首,是货真价实的天象境武圣。
燕京城发生的事情,平民百姓还能遮掩的住,但像是十二巨室这些手眼通天的势力,根本不可能瞒住。
而本来默默站队,只输送军队,支持赵紫琼建立新朝的韩昌文,在听闻燕京满城皆被血祭,发生史上从未见过的惨桉时。
一时心惊沉吟过后,也终究还是出了太兴州,来此走了一趟。
献祭一都城的生灵!
作为守卫南燕的武侯来讲,若是如此都不值得他出面,那想来日后,也再没他太兴侯的颜面可言了。
“今日不论如何,这燕京城,我等都得走上一遭!”
“哪怕其中之人早已逃遁,也要寻到术法气息,天涯海角,誓将其斩杀,以儆效尤!”
“这是我燕赵皇族的耻辱,也是对南燕万民的羞辱!”
“诸位,还请与我一同前去,给这南燕百姓一个交待!”
一身紫衣,继景王位,即将登临大宝的赵紫琼,此时遥望燕京,眸中神色复杂,有感怀、有悲戚、有忧愁、有愤怒...堪称是百感交集。
她想过很多种回来的方式,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