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山外,飞云峰。
此峰虽位于神霄山门之外,但也算是这处连绵山脉之内,颇为傲立的主峰之一了。
其山径蜿蜒曲折,山势陡峭,险峻异常,但山巅却又雾霭缭绕,有灵气阵阵升腾,似从云间而落,故此名曰飞云峰。
山上青石阶梯铺路,奇花异草遍地,灵气氤氲的古树躯干散发华光,有紫衣道人落于道路一旁,攀登而上。
灵台法会开办了三日,除却寒烟寺、元初山的真传早已到了法会之外,这山道两侧,几乎每每隔个一小段,便能见到神霄内门弟子的身影。
毕竟是二十年一度的盛会,虽普通弟子难以前来,但有了些许道行的御气境内门,宗门对此是不做约束的。
因此,随着季秋踏足于飞云峰山道上,耳畔听闻的窃窃惊呼之声,几乎是从未绝于双耳之间。
“快看,那人是不是新近晋升的道基师叔,季秋季师叔?”
“玉簪紫袍,墨发飞扬,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灵压...肯定是他呀!”
“季师叔,今年貌似才不过二十岁出头吧?竟就能有这般修为,当真是我辈楷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灵台法会似乎是三十岁还是二十五岁之前的年轻真传,便都可以参加?”
“那这样算下来,季师叔虽举行了晋升大典,但可还未正式任职呢,若是有他出手,五宗之内还有谁能比之更强?!”
有不少赶赴而来的弟子,看着才不过刚刚落下,便复又飞身化虹,向着那法会道场而去的紫衣身影,禁不住羡慕道。
其中,又有女弟子目光似含春色,带着憧憬之意,望向那已飞驰而去的身影,久久未曾缓过神来。
要知道,季秋本就面容俊秀,非同凡俗,眼下身着神霄紫袍,又有道基和金刚境所炼就的一身无垢之体,光是那股气质,就已是飘逸如仙。
衣袂被风吹拂而动,猎猎作响,从虹光中望见他那依稀影子,正可谓是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也。
踏入飞云峰上,那占地开阔的法会道场,季秋一眼望去,便见得有诸多身披他派服饰,但身上气息却颇为不凡的人影。
其中,尤以最上首的一僧一剑客为最。
这两人身上不经意间流露而出的那股气势,直给季秋一种心惊肉跳般的感觉。
那种气息,他曾只在张守一与墨虞身上觉察过几分。
“丹境真人...”
“应当就是之前墨真人所说的,寒烟寺与元初山的高手了。”
一双眸子轻眯,季秋看着这算起来不过才几十余人的空旷道场,以及那隔着老远望向此处的神霄门人,并未止步,只是神色坦然,往着李秋白与墨虞所在的方向而去。
此时,场间正有人斗法论高。
季秋抬眼一见,便看到了那之前一袭红衣的沉云溪,此时正于场中与人论道作法。
只见她手中道诀一掐,瞬息间便演化出了癸水阴雷,如倾覆之水般连绵不绝,又有雷声滚滚隐匿其中,俨然是一副得了真传的模样。
那与她斗法者,头顶戒疤披着僧袍,一副苦行僧打扮,但面对沉云溪雷法攻杀时,却是毫不示弱,以腕间佛珠灵器化为御敌之法,一时间竟是斗了个你来我往。
但神霄五雷毕竟是旁门级的绝学,虽沉云溪不过才悟出一道,但也非是普通弟子可以比拟的。
就比如这个被济源紧紧盯着的寒烟寺门人,纵使勉强战上了几个回合,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也不是对手,随即就败下了阵来。
“道友,承让!”
于场中赢下了斗法,沉云溪潇洒施了道礼。
而那对面衣袖被电的发黑的和尚对此,也只得面色苦楚无奈一笑,双掌合十之后,便往着那面容慢慢泛黑的老和尚身后行去。
一时间,倒是无人继续下场。
季秋走到了李秋白身畔,先是对墨虞道了一声,后又和李秋白神魂交流道:
之前张守一虽说有季秋这年轻弟子在,同辈自然无人能是其对手,法会拔得头筹已是预见之事。
但三日时间,李秋白连一道符箓都没传来。
这种作态,无疑是很说明了一件事实。
看着沉云溪于场下,红衣飘飘驾驭雷法,一副女中豪杰无人能当的模样,季秋心中暗自腹诽:
“这所谓五宗共同举办的法会,其余四宗的年轻真传,不会连一个能与沉云溪抗衡的都没罢?”
不过想来,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神霄门开派祖师张守一,用来作为根基的炼气大法与术法神通,可都是源于正宗传承。
虽不是紫霄真传,但落在这偏僻小地,试问北沧州哪个修行法脉,能有其高?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季秋最多只能算是个意外。
同代之中另外九个真传,就比如眼下这在五雷道碑前悟法多日的沉云溪,就已经算是佼佼之辈了。
不然宗门也不可能任由她在传法殿内,逗留那般多的时日。
“进展如何?”
“当然是如你所见了。”
听到季秋神魂之语,李秋白看了他一眼,面上一副老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