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季秋终归没有随他胡闹。
在悬空寺一日,身为出家之人的清规戒律,还是要谨记遵守的。
这是他对于师父静明的承诺,况且那烟花巷柳之地,本就不是好去处。
谢绝了赵还真的建议,季秋还是准备寻一地落脚,顺带再打听些消息。
对此,赵还真有些遗憾,不过倒也没强硬要求或是自己独去,而是与季秋一道,寻了处客栈小住。
很快,数日一晃而过。
这偌大东岳郡城,恰逢数年一次的江湖盛会,被各地高来高去的所谓豪杰,围拢了个水泄不通。
而那郡城之外的岳山派,此时亦是热闹非凡。
天高放晴,大日临空。
于数百百丈高峰之间设立门派驻所,这岳山地势险峻,只有一条道能蜿蜒直上,可谓是陡峭险峻至极,哪怕千军万马,亦是难以穿梭其中。
今日开办武林大会,岳山派广邀大乾江湖上有名有姓的豪雄,派头确实是下了血本。
只见如今这千米高峰,已是张灯结彩,红布条儿迎风飘荡,从那山上建筑一路布置到了山门之前,好不大张旗鼓。
各地前来参加此盛会的武道大派或是各路高手,早就陆续而至,上了这岳山。
剩下的普通江湖豪客,大都是花费了不少关系,或是干脆砸上银子,这才换取了一张拜帖,有幸能于八月初五这一日,前来观摩这场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会,以期见得高手施展绝学,涨涨见识,没准还能让自己的武学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说之不定。
岳山脚下,人来人往。
而在其中,以一紫衣潇洒,背上背着木剑的年轻道人,与那身披月白僧袍的少年僧人,尤为显眼。
一僧一道,气质超凡,俱都年轻至极,这怪异的同行,自然会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嘿,你是准备直接打上门去,还是先礼后兵啊?”
赵还真抱着双臂,对着一侧的季秋好奇问道。
而对此,季秋只是淡笑道:
“且先上去,看看这岳山派所谓的武林大会,到底都邀请了些什么人物前来。”
“直接马踏山门,倒是显得有些仓促了。”
少年僧人抬眸,自这岳山山脚往那云雾缭绕的山巅之上望去,语气悠然开口。
这岳山派不是要开武林大会么?
那就且待他季秋伸一伸腰,先将这所谓宗师谱第一的名头,给摘来玩玩罢!
紫衣道人闻得后,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毕竟他赵还真此次下山,第一站前来这岳山,就是想要看一看大乾江湖的所谓风流。
要是这和尚直接一路打上去,固然叫人兴奋,可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
天师道和悬空寺,虽近五十年没有武道先天之辈行走江湖,但也算是有名有姓的门派,按道理来讲,以他们二人的身份,想要去这武林大会一观,是绰绰有余的。
哪怕是悬空寺与岳山派素有旧怨,岳山派也不会因百年前的恩怨,前来难为季秋。
但...
看着山门前值守的那弟子之一,赵还真的眉头却隐隐皱了起来。
他认得此人。
前些日子与季秋初识之时,他出手教训了下那赌坊的泼皮无赖,算是略微惩戒了一番。
可却没想到,那为首的汉子,竟出现在了这岳山派的山脚下,还做起了守门弟子。
“东岳郡城里的赌坊,难不成是这岳山派的产业?”
赵还真眼神闪烁,心中暗思,同时对于这名声赫赫的武林大宗,渐渐升起了几分不快。
宗门为了发展,有自家产业太正常不过,哪怕是天师道也不例外,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个门派。
但这岳山派在东岳郡城开办赌坊,只要有人赢了大钱,就以出老千的名义回收,坐着庄家稳赚不赔,是否委实有些太过霸道了?
紫衣道人心中还未确定,不过那岳山派的弟子倒是眼尖,一眼就盯上了他。
只见这弟子见到赵还真,面色吓的一变,有寒气自心中生出,显然是当日的手段唬到了他。
不过当此人思及左右兄弟都在,又位于山门脚下时,底气顿时便足了。
这妖道实力高强,之前他们只能吃哑巴亏,宗门高人又不可能为这不光彩的事出面,可眼下情况不就不一样了吗?!
于是,这弟子嘴角勾出一缕笑容,眼神随即就不善起来:
“你这道人,是何来历,为何伪造名帖,冒充天师道当代天师?”
“哼,天师道虽说落寞已久,无有武道先天临世,但好歹也是传承久远的宗门,你这道人不过弱冠之龄,也好意思称自己为天师?”
“还有当日,你在我岳山派的赌场里公然出千,贪了我岳山派数千两银子,在下带着些杂役去寻你要债时,你竟公然不认,反而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将我等尽数打伤,今日还有脸前来参与武林大会?!”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到底配不配!”
“诸位师兄弟,这道人行迹恶劣,贪墨我派银子,还有那旁边的和尚,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还请一并拿下,送予长老定夺!”
这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