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沈曼语微微弯唇,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所有的沉重思绪离她而去,她遵循自己的本能,对花宴秋露出一个释然轻快的笑容。
“谢谢你啦!”
她拿回自己的剧本,齐姐给她让开路,打开房门,沈曼语再次冲两人道谢,顶着她们复杂的视线,从容不迫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房间内空无一人,窗帘的遮光性很好,只要房门一关,整个房间内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似乎是最好的保护色,身处黑暗中,对别人来说可能会产生不安和恐惧,可沈曼语整个人融进黑暗里,无处不在的窥视感也渐渐淡了下去。
黑暗是她安全感的来源。只有在黑暗中,她才能得到片刻喘息。
她背靠在门上,什么也没想,面上的一切神情,都像是张伪装出来的面具。
此刻面具被主人剥落下来,惯常弯起的唇角抚平,瞳孔几乎要融进黑夜里,所有轻佻魅惑皆去,脸上只剩极致的冰冷漠然。
手臂不停颤抖,根本握不住剧本。厚厚的剧本从她指腹间滑落,重重摔落在地。
她没低头去看,也没蹲下身子去捡起剧本,疲倦又无力,满心都是颓然。脊背顺着房门渐渐滑落下去,慢慢坐到地上。
房间内空调没开,黑暗席卷着闷热和烦躁,沈曼语额上沁出汗水,浑身懒洋洋的,一点儿也不想动弹。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短促的提示音像是震在人的心口上。
屏幕光从口袋里漏出来,沈曼语将后脑靠在门上,眸子轻阖,安静坐着,无动于衷。
那头停顿一下,第二道提示音跟着响起。
对面的人似乎一直在等沈曼语的回复,提示音很有规律,隔一会儿就会响一声。
但又与当初景言卿气急败坏下,一连串急切的催促消息不同,这次的提示音不疾不徐,充分显露出另一边的人的耐心。
在这种关头,除了花宴秋外,好像也没有别人会给她发消息了。
沈曼语轻轻按着胸口,手掌能够清楚感知到急促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强烈的震动带动整个胸腔都鼓鼓涨涨的疼。
她讨厌花宴秋吗?
沈曼语情不自禁对自己做出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