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陛下来猜猜……”苏蕊儿饶有兴致地勾着唇角, 染着丹蔻的指甲在烛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血一般红色的亮光,“臣妾在这个事件当中充当了个什么角色呢?”
她似乎是格外兴奋于做这个幕后推手,并且因为直到现在才被时喻抓到, 她脸上全然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朕想……”时喻也轻轻勾了勾唇,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仿佛是要将苏蕊儿直接盯出一个洞来,“大概是毒蛇的角色吧。”
“哈哈哈哈……”苏蕊儿仰头大笑, 她整个人身上完全没有了之前被打入冷宫的惊慌失措,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柔弱, 反而是双手不停地缓慢抚摸着自己长长的指甲, 嘴角含笑,声音婉转的开口说道,“陛下还真是会说话。”
她微微顿了一下,眼眸轻转, “臣妾觉得毒蛇这两个字十分适合臣妾呢,但是陛下你可别忘了,一旦被毒蛇盯上……”
她猛地拔高了音量,声音也变得无比的尖锐,“可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时喻盯着这个满脸笑容的女人, 不由得有些感慨,自己竟然也有看错脸的时候。
本以为这件事情的主导者是苏鸿和杨宏远, 毕竟他们一个是百官之首的丞相, 一个是兵权在握的大将军,在明确知道了言初霁这人眼中容不下半点沙子的时候,为了保住他们如今的富贵荣华, 势必会选择一个傀儡上位。
但令时喻万万没想到的事, 这幕后谋划一切的最终大boss, 竟然会是苏蕊儿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丝毫没有攻击力的后宫女子。
看来还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小瞧了一个人啊。
时喻轻轻呼出一口气,“所以,朕的好贵妃,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缘由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苏蕊儿又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即重复了一遍时喻的话,“理由?你竟然好意思问我?”
苏蕊儿眼中闪过一抹狠意,“这一切全部都怪你!都是你自找的!明明当初我也是期待过和你一起琴瑟和鸣的,可结果呢?你的心里就只有那个该死的贱人!”
“凭什么她死了那么多年,还要霸占着皇后的位置?我堂堂苏家的嫡出大小姐,到头来之后只能做一个妾!”
苏蕊儿双眼赤红,脸上浮现出一抹疯狂,“明明我才应该是这个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子!我才应该是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不是一个小小的贵妃,一个妾!”
她恨呐……
明明是她的爹爹提供了大量的助理,言时喻才能够坐上这个皇位,明明他们苏家才是大下朝最大的功臣,可她却只能做一个妾!
这让她怎么能够甘心,又怎么能够忍得下这口怨气?
别看后宫的那些女子平日里一口一个皇贵妃娘娘叫得多么的欢快,可谁不知道她们背后一个个的都在骂她,辱她。
说她即便生了一个儿子,即便是宠冠后宫的皇贵妃娘娘,终究也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皇位最后还是言初霁的,而她到死也只能拿得到一个太妃的头衔,甚至死后都没有办法和皇帝合葬在一起。
倘若她输给了别的世家嫡女也就罢了,她也就认了。
可结果却是,她输给了一个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农村妇女,一个皮肤黝黑,手指粗糙,丑陋无比的农村妇女!
她堂堂苏府的嫡出大小姐,她怎么能被这样羞辱?她怎么能……
一想到这里,苏蕊儿就恨得牙根都在痒痒,若不是那个女人早早的就死了,她一定要斩去她的四肢,将她装在瓮里,让她好生生地看着自己究竟如何成为大夏朝最尊贵的女人。
不过也没关系,苏蕊儿痴痴地笑着,等言煜欢登基为帝,她成为太后以后,她定会让人翻出那个贱女人的坟。
好好鞭尸!
思索至此,苏蕊儿再也忍不住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穿上属于太后的冕服,想要看着言时喻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
她猛地向后一步,劈手就夺过了侍卫手里的大刀,顷刻之间架在了三皇子的脖子上。
她双眼发狠,一瞬不瞬地盯着时喻,“陛下,臣妾不像言煜欢那般废物,也不想跟您来一场临死之前的深情流露,现在臣妾只有一个要求,这退位的圣旨,你写还是不写?”
就在说话的时候,苏蕊儿拿着刀的手又往下压了两分,三皇子的脖子上顷刻之间又出现了一条鲜红的血痕。
小孩子的皮肤很是白皙,鲜红的血色顺着刀口淌下来,衬的格外的妖艳诡异。
三皇子才刚刚一岁多而已,再加上极度的恐惧,只能零星的说出几个字来,“父皇……救我……父皇……”
小小的孩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因为疼痛和恐惧,整张小脸都紧紧的皱了起来,睁大的眼眸中含满了泪水,带着迷茫,不解,还有对这些大人的惧怕。
小公主紧紧的咬着唇瓣,一张圆润的小脸也早已经被泪水浸满,哭的嗓子都有些发哑。
梅妃死死的闭着眼睛,丝毫不敢看自己的一双儿女,她是这个朝代土生土长的女子,只知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她的夫并不仅仅是她的夫,还是这个天下的皇帝。
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