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去问驸马不就好了?”
“你不是还说下月初十要再去那个书肆吗?”
赵知容被这句“驸马”一震,瞪了夏莺一眼,绯红上了面颊,却是没有反驳。
——
另一边,踏着月色清辉满地,回到前几日才搬到东街的新家。
小院里昏黄的烛光还未熄,其砚透过朦胧的烛光和影影绰绰的月影,望向竹林旁的一方青石桌凳。
回忆了一番,他从竹林里捡起一根枯木,就着明明灭灭的光影,在记忆中的位置一笔一划又写下了“其砚”二字。
气势内敛,却是铁画银钩。
666不明所以,尽管知道除了其砚外的人都听不见它说话,但还是不自觉放轻了语调:【宿主,你没事吧?别这么不对劲啊!】
其砚缓慢地眨了眨眼:“哪里不对劲?我平素不是如此?”
说着,不同于上次的停顿,他接着在“其砚”二字后郑重加上了“赵知容”三字,锋利的眉眼在月色下显得异常温柔。
【不,不这样啊?】666迟疑着回答。
其砚轻笑一声:“那我是太高兴了。”
十几年的牵肠挂肚、追悔莫及,有了弥补的机会,岂能不高兴?
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再次听到同僚对他“吃软饭”的议论后,他心间涌起的只是如释重负的“真实感”。
毕竟,“吃软饭”的他第一次都能封侯拜相万人之上,重来一次又岂会把那些议论放在眼里?
“666,你不是说我前世濒死,汴京城的老百姓都还为我点了长生灯?”
说起这个,666来了劲儿,猛然想起自己初到这个世界对其砚的第一印象竟全是来自旁人的好评。
“所以,前世的我能做到,这一世只会更好。”所以,前世,他本来就只对不起了公主啊。
666眨了眨眼,是哦!不明觉厉。
而今日是儿子即将正式入仕拜官的好日子,哪怕其砚赴宴之前便与其夫人说不必等他,但又岂是说不等便能不等的?
前面便听到了推门而入的声音,知道其砚已经归来,没想到院落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片刻还未停歇。
其夫人终于按捺不住,出了房门便来寻其砚,想要听个好消息。
“砚儿?”
其砚朝声音方向望去,其夫人一身衣服都还整整齐齐穿在身上,显然还未歇息。
“母亲。”他转过身,眉眼松快。
其夫人见状便放下了一颗心:“是不是那翰林院修撰?”
其砚出口的话被堵住,见其夫人这副欣喜样子,点了点头。
“六品官!咱们家居然出了个六品官!”其夫人喜极而泣,拉上其砚的袖摆便往祠堂方向走去,“先去和列祖列宗说说这个好消息。”
其砚无奈地顿住:“母亲,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说你说!”
“有三件喜事,这第一件您已经知道了,今日在琼林宴,圣上钦点儿子为从六品翰林院修撰。”
他特意加重了“从六品”三个字,但也是徒劳无功,在其夫人看来,什么从六品、六品,往外说了都是六品。
而且这只是她儿子官路的开始,之后指不定便是五品、四品甚至三品官儿呢!但再上的,其夫人却是不敢深想,还是太过遥远。
只是,“三件喜事?”其夫人不敢置信,居然还有两件喜事?
其砚点了点头:“第二件喜事,便是除了翰林院修撰之外,儿子还领了一个官职。”
其夫人愣住,听不明白,也没听说过以前的状元一开始就能得两个官儿啊。
不对,别说状元,其他的她也没听说过。
但不及她的喜意在脸上蔓延开,便听说了其砚未说完的半句话。
“另一个官职是驸马都尉。”
“驸马都尉还得多亏了第三件喜事,琼林宴上,皇上为我和知容公主赐了婚。母亲,您就快有儿媳妇了。”
其砚一口气说完剩下的三句话,静静等着其夫人反应。
其夫人着实是被震住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没回过神来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便是:“公主?咱们怎么配得起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