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夹菜又是盛汤,看起来体贴周到。
她不提公司的事,许清棠也没开口。
到了最后,林怀嘉终于停下动作,说:“清棠,最近风禾的事情你应该也清楚了吧?”
许清棠做出思考的模样:“你是指?”
“嘉诚影视。”
“听说了一点,”许清棠抿了口红酒,不在意道:“我向来没什么主见,也不懂这个。”
林怀嘉摸了摸食指上的戒指圈,轻声道:“你从前跟我说过一句话,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这件事我也是慎重考虑过的,但最后还是觉得风禾应该转型。风险肯定是有的,但没有风险哪来的回报呢?有绫就是太保守了,不敢冒一点险。”
许清棠慢悠悠道:“那你好好劝她,有绫不是不讲理的人。”
“我好话说尽她也不肯,”林怀嘉叹气,目光投向许清棠问:“清棠,我知道你肯定会明白我的。我也不想跟有绫争吵,这么多年的友情我也怕吵散了。可是……如果这次我能做出点成绩来,我爸说不定会同意跟我妈结婚。到时候我就是名正言顺的林家人,能更好给你提供保障。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许清棠低头,似乎笑了下。
林怀嘉见状,趁热打铁,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月底的会议你来吗清棠?这件事情争了那么久也该有个结果。”
许清棠歪头想了想:“好啊。”
林怀嘉喜笑颜开。
公司业务大部分都是有绫在管,客户资源更多都在她手机,大部分股东也都向着她,如若不是自己占了大头的股份,这件事情也早就被否决。
如果许清棠能支持自己,那么就能打破平票的局面。
林怀嘉因为风禾还有些事要处理,提前离开,许清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要笑不笑地勾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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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端午来得很晚,踩着六月的尾巴,在高温中到来。
许清棠买了水果回到祁老师那,到时,周姨刚把粽子从锅里端出来,冲她笑道:“来的刚好,快来尝尝。”
周姨是个苦命人,小时候因为家里穷,只能辍学,又被父母包办婚姻嫁给了大她十来岁的男人,后来在家暴中忍了十年,豁出一条命才把婚给离了。
无父无母,无儿无女。
许清棠倒是有给她放假,但平时年节她都会跟祁老师作伴。
“就来就来。”
许清棠去洗了个手。
回来的时候,祁老师正拿着手机,跟谁视频着,许清棠走近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赫然就是上回病房里的老太太,她声音充满喜悦,道:“挺好的挺好的,就是我还在医院里,不然,肯定上你家凑凑热闹……”
“对啊对啊,那小子现在终于开窍了,最近在跟一个小姑娘聊着呢。人挺好的,也漂亮,还是个公务员,要是成了我带你见见。”
老太太声音里有种控制不住的喜悦和过分的热心。
像在炫耀,又像在急于证明些什么。
许清棠见过那一出戏,心中很明白她想证明什么——证明她儿子没病,证明她儿子正常。
这是一种根深蒂固难以更改近乎偏执的成见。
许清棠只是安静看了眼祁老师,微微有些出神,恍惚间,她听见了祁老师叫她,“想什么呢?刚刚在问你呢,什么时候谈个恋爱?也老大不小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还小,”许清棠插科打诨道:“要忙着工作,哪有时间谈恋爱?等过段时间闲下来了再说吧。”
闻言,祁老师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而是轻轻咳嗽了阵。
叮叮叮——
有人在按门铃。
许清棠拍了拍祁老师的背,急于结束这个话题,说:“我去看看。”
她刚庆幸着有人打断,可在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时,又不那么想了。
许清棠皱着眉:“你怎么来了?”
顾宜之今天穿着件白色的丝绒长裙,只涂了眉毛口红,看上去很清新淡雅,是妈见夸的那种打扮。
她微微笑,嗓音有点哑:“不欢迎?”
许清棠哪敢。
“进来吧。”
祁老师见到顾宜之先是一愣,旋即笑开,招呼道:“来来来,还没吃饭吧?正好跟我们一块儿吃。”
顾宜之把带的礼品放下,温婉道:“好啊,我坐清棠旁边可以吗?”
“你坐,”祁老师好笑道:“客气什么。”
许清棠维持着自身的淡定,起身说要去拿饮料和酒,她刚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后脚顾宜之就跟上来。
许清棠先拿了瓶饮料,没转头说:“不用帮忙,你坐着吧。”
“老师说让你别喝酒。”
许清棠拿酒的动作微微一顿。
顾宜之看得莞尔:“但如果我要喝的话,老师应该会同意。”
“那我就只能舍命陪君子了,”许清棠心安理得道:“让你一个人喝多不好意思。”
许清棠没有酒瘾,但今天莫名很想小酌两杯。
两人回到餐桌上,周姨和祁老师聊起了单元楼里的趣事,聊着聊着,就容易扯到了对象不对象的事情上。
顾宜之比许清棠要大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