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眼眶有些湿润,一把推开眼前的吴见山,快速跑开了。
吴见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刚才那些话对于这个孩子来说确实太重了,不过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小飞的父亲生前和吴见山就是好友,甚至于前者腰间的佩刀,还是吴见山亲手打造的,他们二人一有时间就聚在一起饮酒消遣。
而小飞是在吴见山的眼前一点一点长大的,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无儿无女的吴见山早都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吴见山看到前面不远处众多铁匠正在搬运着很多木箱,看起来很吃力,急忙跑上前去帮忙。
“吴师!你咋来了!”
“哎~我能行,吴师…”
这些木箱里面装着的全都是打造出来的五眼神铳,各个兵器坊仍然在时刻高速运作,他们在于时间赛跑。
毕竟大军出征在即,战机稍纵即逝,这一点兵器坊的每一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都在尽心竭力的工作,没有一人有怨言。
吴见山将最后一个木箱搬运到指定的地方,直起腰喘了口气,还是岁数大了,要是在他年轻的时候,一口气搬十几个箱子都是不在话下的。
看着这偌大的仓库之内,堆放了大约不下于五百个木箱,吴见山仍然开心不起来,这里的每一个木箱里面都装有一杆五眼神铳,以及配套的二十匣弹药。
如果粗略算来的话,现在兵器坊才能提供五百多杆五眼神铳,而那西夏铁骑据说有十万人数之众。
吴见山很是担心一个问题,这杆五眼神铳在他多次测验之下,威力和射速都达到了对付冲袭而来的骑兵要求。
但是最后在战场上,很有可能会因为数量不足,导致溃败。
如果因为这样,很有可能会导致世人对火器再一次失去信心,而本来刚刚有一点起色的火器行业将再次跌落谷底。
金锵嬉笑着把手上拿着的那块绢布扔在地上,拉紧缰绳,让马蹄在其上面踩来踩去,“怎么?齐国人都是乌龟吗?”
嗖……
一支羽箭划破长空,刺向金锵。
金锵瞬间侧身,羽箭擦着身子就划了过去,在其玄铁打造的铠甲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小子,算你命大!”城墙之上,站着的赫然就是赵登达。
只见他手握一张乌木硬弓,面色阴沉的看着金锵,手上又搭起一支羽箭。
金锵拎着硕大的阔刀,横刀立马,抬头朝着赵登达喊道:“老不死的,敢不敢出来和老子一较高下?”
哼……
赵登达并没有理会他,这样粗鄙的激将法也亏得这金锵能用出来,以自己多年的经验,如果西夏不是大军压境,怎么敢单枪匹马的在城下挑衅。
孰轻孰重,赵登达心中还是有数的,毕竟他只是脾气暴躁,又不是呆傻。
无论怎样,金锵发现齐军都不肯出城迎战,只好率着麾下军队回身离去。
拓拔铁心正坐在马上,看着手上的地图,却看到金锵等人出现在了前方不远处,“怎么?他不肯出来?啊?”
金锵点了点头,心中对此很是鄙夷,也不知道这个拓拔铁心何德何能可以坐到这个位置的,这么幼稚的把戏亏他能想的出来。
谁料拓拔铁心看到金锵也不并没有责罚他,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让其归队。
其实拓拔铁心对此早就料到了,那个梁关城的守将赵登达,和自己交手了一辈子,双方对其可谓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这种雕虫小技,赵登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拓拔铁心之所以那么做,不过就是故意而为之罢了。
他特别指使金锵率军前去,正是为了打磨后者的心性,对于这个年轻小将,拓拔铁心是发自内心的爱护的。
毕竟西夏也不可能只靠着自己来支撑这边境战事,拓拔铁心如今已经上了年纪,行军作战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如今这三小将崭露头角,拓拔铁心很是开心,但是和金锵一番接触下来之后,他发现后者太过心高气傲。
有时候很难可以听进下属的意见,甚至是连自己的命令,有时候都是不屑一顾的。
这样可不行,如此心高气傲、眼高手低,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可是试问战场之上,又有几条命让你去吃亏、犯错?
很多时候,一失足便是千古恨。
拓拔铁心谨慎小心了一辈子,无论是打什么样的仗,没有足够大的把握,他是不会轻易出军的。
这一次之所以率大军出征齐国北境,正是因为西夏王的指示,打算趁着齐北境三城调换守将的空档,趁虚而入。
可是拓拔铁心却是隐隐担忧起来,自从上次经历过葫芦谷一战,他察觉到,这一次北境齐军似乎迎来了一位很厉害的统帅。
本来已经是瓮中捉鳖的必胜局势,却没想到被奇袭的军队一举扭转战局。
最让拓拔铁心有些郁闷的是,这件事情表面上看虽然西夏军队折损人数在承受范围之内,但是最严重的后果便是失去了拓拔辛夷。
二人在北境搭档了多年,互相默契已经很深,拓拔铁心也心知肚明,当今西夏王疑心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