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拓拔铁心正率领大军奔袭在旷野之上,他打算就在今天对已经距离不远的梁关城发动一次强攻。
根据情报得知,现在齐国的梁关城应该只有七万人马,守城将领叫作赵登达。
拓拔铁心却是心中冷笑,对于这个赵登达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双方在这北境交手了不知道多少次,属于老相识了。
所以赵登达的脾性也被他摸索的一清二楚,向来暴躁直率,在自己手上吃了不少亏。
拓拔铁心忽然拉住缰绳,让飞驰的骏马停了下来,身后跟着的诸将也停了下来,“统帅,怎么了?”
拓拔铁心笑着说道:“金锵,你率领五万步兵佯攻梁关城。”
金锵扬了扬粗壮的手臂,示意自己定当竭尽全力。
围过来的这些将领全都披挂着铠甲,就唯有这个金锵不一样,他赤裸着上身,一条鲜艳的红布缠裹住腰身,肩上扛着一把阔刀,看起来很是凶猛。
拓拔铁心拍了拍后者的肩头,“别打的太刚猛,该撤的时候就撤回来,最好把赵登达那个老家伙吸引出来。”
金锵点了点头,左手重重的砸了砸结实的胸脯,沉声说道:“统帅放心,就怕那老家伙龟缩在城里,要是他敢出来,我一刀就剁了他!”
话音刚落,双腿用力一夹马背,策马扬鞭直奔前方而去,“铁甲营随我来!”
一声声雄壮的怒吼之声盘旋在旷野的上空,他们双脚重重踏进在这片缓坡之上,大地可以明显感受到震颤。
梁关城内,须发斑白了许多的赵登达正拿着个酒壶坐在屋内畅饮,身前木桌上摆放着一些下酒的小菜,悠闲自得的哼着个小曲儿。
砰砰砰……
赵登达听到门外急促的砸门声音,眉目紧蹙,显得极为不满,好好的雅兴就这么被人打搅了,当下怒喝一声:“找死啊!快给老子滚进来!”
门外那人听到这一声怒喝,当下停止了拍打木门的动作,颤颤巍巍的推开门,走了进来,立刻就跪倒在地下,“将军!西夏大军即将兵临城下!”
赵登达脸色微红,不由得打了一个酒嗝,手上端着个酒壶,笑着说道:“天天来袭,哪次真打了?”
每一次西夏大军来袭,顶多都是双方各自派出小股兵马互相对峙缠斗,很少会有极大规模的交锋,对此赵登达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是跪倒在地上的那名副将仍然不愿起身,拱手接着说道:“将军!率军而来的是那金锵!”
轰隆。
听到这个名字,赵登达的脑袋里好像响起一声炸雷,酒意消散了不少,整个人清醒了很多,当下急匆匆的回到厅堂里。
赵登达拿起挂在木架上的铠甲开始一一穿戴在身上。
要知道这个金锵乃是这几年西夏风头正盛的三小将之一,领兵作战向来都是凶猛刚劲,曾经率领一支骑兵孤军深入齐国北境后方。
金锵翻过了崇山峻岭,可谓带着一支奇兵,将齐国运送给北境的大批粮草车,一把火全烧了,不仅如此还杀光了护送粮草的一万名齐国军士。
如此嚣张作为之后,刘渊盛怒不已,下令北境三城出兵围剿。
当时赵登达也参与了这场围剿,可愣是追剿了三天三夜,连金锵这支军队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可是一个震惊所有人的消息出现了,原来金锵根本没有撤出北境,所以那些围剿的大军怎么可能会找到他们。
金锵竟然率领两万轻骑反其道而行之,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剑一般,纵向狠狠的插入到了齐国腹地,避开了几座大城池,沿途扫荡屠杀了很多村镇。
一时之间,齐国境内血流成河,人心惶惶,百姓民不聊生。
而附近的几个城池的官府派去清剿的军队全都被金锵杀了个精光,好像一时之间竟然没人能奈何住他们了。
这其实并不奇怪,齐国国土太大,虽然带甲百万,但是大多驻守在边境地区,内境以及腹地常年守备其实并不多。
这金锵的行为直接震动了齐国王城,要知道以他现在的行军速度,用不了多少天甚至都能打到这里来。
而此时的王都刚刚经过大换防,从南边调守过来拱卫王城的大军还没来得及赶到。
而北境诸将也不能轻举妄动,若是率领大军回追,恐怕会引起北境空虚,就怕西夏在率大军进犯,趁虚而入。
刘渊倒是看的透彻,命令除了赵登达所率领的那支军队继续追剿,其余大军回到驻防地区。
赵登达一辈子都难以忘记,当时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浑身上下冷汗直流,身体止不住的哆嗦。
要知道这个金锵一行人可是从自己梁关城附近穿梭过去的,不但火烧了运往自己守地的粮草,如今现在还在齐国内境一路高歌猛进。
赵登达明白这是齐王刘渊给自己的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顿时率领麾下五万骑兵日夜奔袭,拼了命的追向金锵。
而此时的金锵并不知道赵登达的尴尬处境,仍然在齐国境内为非作歹,所过之处火烧遍野,烧杀抢砸,可谓是无恶不作。
对于齐国王都,金锵并没有丝毫的想法,他觉得那里毕竟是偌大齐国的心脏部位,自己就这点人,恐怕过去就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