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孟夕照率领这一千人,向方寸山急行而去,却并不是朝着西夏军的粮道而去。
于贺快马加鞭,赶上前面的孟夕照,问道:“使者为何不趁机烧了西夏的粮道?”
孟夕照闻言笑道:“不可,我们能想到,那拓拔铁心也不傻,他自然猜得到。”
“其实从我们出城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四支队伍的全部去向,”
于贺大惊,“那我们所行,岂不是全部暴露了!”
孟夕照笑着摇了摇头,“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们的行踪,他知道越多,我们反而越安全。”
于贺听得一头雾水,这怎么让敌人知道自己的行军轨迹反倒安全了。
“对了,一会到方寸山,你带上一百人去那西夏燕云城,记住!一定要光明正大、气势十足的去,可不能给齐国丢脸呐!”孟夕照意味深长的说道,伸手从兜里递给了于贺一卷文书。
“这...”于贺接过文书,但是内心有些七上八下的,这种情况公然去人家西夏燕云城,无异于送死啊。
孟夕照自然看出了他在担心什么,“你放心,照我说的做,不但没有生命之危,西夏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记得说是来出使献文书的。”
于贺将信将疑,也只能这么办了。
“你觉得段将军那边没法不能突围,最大的阻力在哪里?”孟夕照看着远方,突然问道。
“应该是葫芦岛的地形。”
“我却认为是那拓拔辛夷。”孟夕照笑了笑,接着说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于贺一头雾水的挠了挠头,“使者,你就说咋做,我就咋做,说这些我也听不懂。”
孟夕照闻言哈哈一笑。
过了很久,夜色如水,旷野上十分安静,只有阵阵急促的马蹄声转瞬即逝,前方巨大的山影显现了出来,方寸山到了。
孟夕照率领剩下的九百人在山中隐藏了起来,等待另外三支军队前来汇合,而于贺带着那卷文书和一百人直接启程去了燕云城。
直到黎明即将破晓时分,那三支队伍才陆续赶来,孟夕照汇合整编之后,发现只有很少的伤亡,情况还算可以。
随后打开地图,看了半晌,说道:“所有人听令,即刻驰援葫芦谷!”
这一支军队急行而去,扑向此时被拓拔辛夷层层包围住的葫芦谷。
“将军,里面的齐军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依然还是不降。”一名士兵禀报说道。
拓拔辛夷冷笑一声,“接着围。”自己何必去与他们以命相搏?这种地形,在绝壁之上布下少数军队用以滚石看守,大军压在唯一的一处出口,足以活活渴死,饿死他们。
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掉齐国十万大军,这等功绩,恐怕西夏自建国以来都少有。
燕云城上的守兵此时正在偷懒打盹,突然听到马蹄阵阵,顿时吓的一激灵,定神看去,更是浑身一颤,刚想要点起预警狼烟,却发现只有大概百人。
“这是怎么回事?”守兵看着那些人的铠甲装扮,绝对是齐军没错啊,不过此时两国正在交战,还是不敢大意,手中弓箭对准了他们,大喊:“有齐军!”
“有文书!别放箭!我是奉命来出使的!”于贺高声喊道。
城墙上的守兵听罢一愣,出使?
两国都打的昏天暗地了,还出什么使?
不过既然说是有文书,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是耽搁了,责任不小,当即禀报给了守城的校尉,校尉也觉得有些蹊跷,又去禀报给了守城将军。
于贺有些纳闷的等在城外,这夏军在搞什么鬼?也不放箭,也不开城门,就这样一直把自己晾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燕云城的守将冯普本来正在府上做着美梦呢,家门就被士兵火急火燎的砰砰砰直敲,气的他火冒三丈的,可是一听说齐军来了,当即就要穿戴铠甲,拿起宝剑,骑马就要赶去城墙。
士兵上气不接下气,才冒出来下面一句,只来了大概百人。
冯普又气的火冒三丈,上去就是一脚,说话不说完,不管怎么样,来了多少人,只要是齐军,就不能大意,当即策马扬鞭赶往城墙。
于贺在城门下左等右等,始终没见什么人影,奇了怪了,不应该啊,使者不是说没事吗。
突然,城墙之上,一个壮汉喊道:“听说你是来出使的?”
于贺看这铠甲,看这装扮应该就是这燕云城的将军了,随即一拱手,“我有重要的文书呈见。”
冯普一听,当下也有些拿不准,探头又喊道:“你让手下那些人退避开来,自己从侧门进来。”
于贺听罢转身朝后边的百余名骑兵招了招手,示意他们退后,果然侧门敞开了一条缝隙,于贺当即大步上前,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两把钢刀就架在了脖子上,于贺背上冷汗直流,突然想起来孟夕照说的话,随后脸色一变,怒喝道:“夏国就这么对待使者的?”
冯普缓缓走了下来,观察着于贺的一举一动,倒是齐军不假,那仗都打的这个份上了,能有什么文书呢?
“文书呢?”
于贺努力挺直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