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宋倞庭被请到晚宴上,是朱家人的手笔,冯三带着冯四给冯志雄端茶递水,端的是近水楼台的心思。
冯映汐见姚思容的老公出来寻她,朱明深见了她,笑着说:“看来你们家好事将近了。”
冯映汐笑起来:“这话不好讲的,我三姐这个人最爱名声。”
朱明深见她促狭的笑,姚思容也说:“宋生倒是有钱人,可惜……”
有钱人都有自己的固定的玩伴,越有钱越自律,越不会轻易和人走动。
宋倞庭确实对这些人没那么重的感情,他自父亲和哥哥去世,家族动荡,几欲闹到法庭上,后来便和祖父二房的那边的人不怎么来往了。
长房一脉的资产,在他手里转了个囫囵,稳稳握在手中。
做了宋家新的家主,可惜长房也只余他和姐姐两人。
三五好友,早已成了固定搭档。
宋倞庭没有像冯三期盼的那样久留,只是打了招呼,便去赴好友刘承誉的约了。
从冯家退出来,也不过才过了半小时的时间,冯家的女儿们倒是热情异常。
他出了门,跟着引路的人,黑暗中回头望了眼,见二楼露台上的女郎手里握着烟,但并不抽,就那么将手搭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看得出神。
两人一晚上都没遇见,没想到在这儿躲着呢。
文谚见他出来,车已经开过来了,他坐上车,又偏头看了眼露台上的人。文谚一无所知,还在说:“刘先生已经在等着你了。”
宋倞庭被打断,这才收回视线:“那就直接过去吧。”
文谚丝毫没察觉他的情绪,自顾自说:“听说冯家的女儿个个漂亮,二太生的四朵金花,更是漂亮。”
宋倞庭波澜不兴问了声:“是嘛。”
文谚就特别来劲:“那个三小姐冯惠颖可是这几年的明星,二小姐冯惠欣也十分靓……”
宋倞庭想起沪上时,那位五小姐,倒是心想,明明她生的最出色。
广厦楼的包间里,刘承誉见他姗姗来迟,戏谑:“这么早?”
隔壁包间里一帮二世祖已经开了酒,开着门,能听到音乐的声音。刘承誉和他性格不一样,广交好友,很能撒钱。
这边包间里就他们两人静悄悄的,刘承誉家里祖传生意,养了一支下南洋船队,后来港岛兴起跟风买地皮盖楼,盖酒店,刘家家业也是稳稳当当,他两私交自小就很好。
宋倞庭问:“前天让你抛售的,都清理干净了?”
刘承誉不以为意:“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吧?我手里的七个亿总不至于会蒸发。再说了不能看见美股下跌,就担心港股也拦腰斩。”
宋倞庭不做多言,刘承誉便招呼他:“今天可是有人请客,尝尝这条新拍的蓝鳍。”
宋倞庭并不喜好这些,尝了口便放下筷子,说:“承誉,你抓紧时间。”
他极少会这样,刘承誉便说:“看你胃口不怎么样,要不出海去逛逛?”
宋倞庭从善如流,起身路过隔壁包间时,听见里面有人嬉笑说:“冯家千金多多,冯三小姐又靓又浪,姐妹几个玩得很开的,下次我把姐妹几个约出来你们都见见啦。……”
言语十分浪荡。
刘承誉见他好奇转头看,解释说:“许家小儿子,向来玩得开。”
宋倞庭微微想了下,毕竟比他小一些年岁,他不怎么熟悉。
略停顿后,就和刘承誉结伴而去。
文谚则是独自驾车跟着去了中环码头。
冯三一晚上花了精力,势必要和这位传闻中实力雄厚的宋生搭上关系,中途觉得妆容不够美,衣服不够漂亮,哪知道她进去补妆的功夫,登出来人家来了又走了。
怎让她不气恼,便痴缠着冯志雄:“爸爸,怎么不肯介绍介绍在场的人,我时常出去走动,不认识爸爸的老朋友们,岂不是丢脸。”
冯映汐安静坐在大太身侧,大太的两子一女都不在,她便跟在身边。
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冯三见她讥笑,正无处撒气,便问:“五妹笑什么?”
冯映汐故作茫然问:“我笑了吗?”
冯三在银幕前几年历练,功夫十分了得,一张脸皮变化无端,“五妹,我同你不一样,你日后结婚成家,相夫教子。太高调的男人你降不住。”
冯映汐慢条斯理说:“看三姐说的,那宋生就是再厉害,也是大我十几岁的隔辈老男人,我降他做什么?”
冯惠颖没想到向来话少的老五这么不识抬举。
三太王女士十分懂眼色,看了眼冯映汐,又看了眼冯三,给冯志雄端了一盅汤,冯志雄拍拍冯三的手,安抚一般。
王女士便说:“喝点汤润一润。”
冯三恨得要命,这样下作,像个女仆一般。比起恨冯五,她更恨三太王女士,自她进门后,爸爸就从家里出去,再没回来过,也不要脸,爸爸都这个年纪了,竟然还能让她怀孕生了个小儿子。
冯三脸上的笑维持不住了,执着说:“五妹不回内地上学了?”
冯映汐看着冯志雄,慢条斯理说:“我工作都两年了,你不知道吗?”
冯志雄看她一眼,明知她是冲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