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院子里就来了一个身穿天蓝色长衫的人,他躬身道:“师父。”
这让他很是诧异,以往的时候,这位老人每一次打坐,都是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都有可能。
上一次,足足持续了四个多月,很多弟子都怀疑,这位天师是不是真的死了。
可是,为什么只有三天的时间?
“家中一切安好,陛下的病情也好了很多,那个小王爷也出了京,不知要去哪里了。”
他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将最近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偷偷抬起头来,看到老者微微眯起的双眼,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师父,这件事怎么办?她似乎还没死心,前天还提前了考试,要不要把她给喊回去?”
“不必。”叶伏天淡淡开口。老人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
白衣男子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引起这老头的兴趣?
“有点意思。”老者没有细说,只是继续说道:“如果陛下真的要出兵,那么今年年底,就让她在寒冰中修行。”
白衣男子闻言,心中有些苦涩,他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老者行了一礼,便悄然离去。
有了阵法的帮助,整个阁楼内一片寂静,赢弧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陈牧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陈牧打破了沉默,“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如此镇定,或者说,你早就料到了?”
“那又如何?”赢弧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陈牧没有回头怒气冲冲的离开,而是弹了弹手指,布下了一个隔音的阵法,赢弧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这一次的冒险,无疑是正确的。
若是凌秋只是随便给点补偿,又或是陈牧根本不知情,恐怕在赢弧说不要的那一刻,他就会转身离去。
如果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觉得赢弧的拒绝就是对司天监的羞辱,说不定还会将这屋子给拆了。
但陈牧没有走,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可能是被人特意叮嘱过。
首先,陈牧主动要求和王玉珠一起上楼,这让赢弧起了疑心,如果是平时,陈牧会向司天监通报一声,然后装模作样的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或者神色冷漠。
陈牧在下面等着他,这不是很合理吗?
这就像是一个大学二年级的同学,跑到一个高三的家庭里,告诉他们自己的第一志愿是清华还是北大,不管能不能考上,都无怨无悔。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主动要求到别人的房间里来。
这也太扯淡了吧!
赢弧敢这么做,也是因为他感觉到了陈牧的一丝好感。
并不是一个对谁都好的人。
但……
这是一种刻意结交的感觉。
身为司天监的正式弟子,陈牧会主动结交一个连考试都不及格的平民,这是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所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凌秋。
除了她,赢弧想不到别的原因。
“我查了你的资料,你才来一个多月?”陈牧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移了话题。
陈牧看着赢弧,又接着道:“你的资料上写着,你是一个小村子的人,从来没有离开过村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陈牧本来还想着,等气氛好了,再来套近乎。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却是用来解决问题的。
“不说就不说吧。”陈牧看着赢弧久久没有说话,摇头道。
我要是跟你说,我从那个村子里出来,就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你一定会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
“我要是不答应,你会很为难的。”
就在他准备拐弯抹角,告诉赢弧司天监在大秦是何等的重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加入,可就在这时,陈牧突然听见赢弧开口了。
听到这里,他愣了一下。
这。
这和他来之前,完全不一样啊!
陈牧的沉默,让他们陷入了僵局。
“你来之前,那个人,嗯,没有告诉你什么?你仔细想想,比如说……”赢弧眉毛一扬,却没有说出口。
赢弧看到他那一副为难的表情,心里莫名的有些愧疚,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
二十多分钟之后,陈牧一脸郁闷的从楼上下来。
佟禄和王玉珠早就在一楼等着了,听到脚步声,两人连忙站了起来,一脸紧张的将两人团团围住。
正要发问,却见陈牧一副便秘了许久的表情,不敢多问,只能将目光转向了赢弧。
陈牧不说话,王玉珠也不说话了,她瞪大了眼睛,用眼神询问赢弧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楼上说了什么,为什么要拒绝司天监的好意。
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赢弧就已经猜到了一切。
而童鲁,大概有两个问题要问。
你是不是在坐牢的时候受过苦?
要说全城最了解赢弧的人,非童鲁莫属,要知道赢弧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