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不屑:“更何况,大秦虽然以武道为尊,但对各种术法都十分推崇,那个什么司天监,不过是一群下等的巫师罢了。”
“话不能这么说,大秦的司天监,的确是个好东西,大秦开国之初,就已经做出了不少的事情。”“一代监正,实力很强。”
说话间,那辆马车已经从赢弧的身边缓缓驶过。
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赢弧的脸色微微一僵。
许久,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当车轮声消失后,赢弧这才回过神来。
赢弧也不知道,那辆马车上的锦衣青年有没有注意到自己,以及当日在城外的那一幕。
不太可能。
就算他看见了,他也不会记得。
赢弧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地上,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喃喃自语:“可笑,他或许根本就不记得你是谁,就算是那一箭,也不过是顺手一箭,和狩猎时的野兔没什么区别。”
顿了一下,赢弧又是一声轻笑:“或许在他的眼中,你还不如一只小白兔。”
想起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他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赢弧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他的手在颤抖,他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从我出生开始,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去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和那颗蔚蓝的星球有什么区别。”
“那又如何?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从那个村子里出来,就遭遇了那么多的麻烦,差点被人当成猎物一般随意捕猎,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关了起来,差点被判了死刑,又被人下了毒药,被烧成了焦炭,如今,我很有可能就是司天监的诱饵。”
要不是赢弧在墙角没有人发现,肯定会被他那张凶恶的脸给惊到。
赢弧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并不知道,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那本沉寂了无数年的画卷,突然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墙角的一排,原本是一副噩梦般的肖像画,此时却像是活了过来,身上的黑雾翻滚着,一张张面孔在愤怒地嘶吼着。
它似乎被禁锢在了栅栏里,无论它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过了好一会儿,赢弧才缓缓的呼出一口浊气。
“真没想到,我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天,三十多岁的人,都浪费了。”
赢弧摇了摇头,转身朝着书店里面走去。
赢弧并没有注意到画卷上的变化,他也没有注意到,在梦魇停止的时候,那一排的淡金色似乎变得更加明亮了。
………………
司天殿。
一身白色长袍的袁朗正站在窗口,遥遥看着远处,眼中满是忧虑和忧虑。
“凌师姐这是要做什么?”袁朗眉头一皱,凌秋这些日子的表现,让他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些陌生。
跟在司天监这么多年,袁朗自认对凌秋的为人和处事方式都很了解。
但袁朗突然发现,凌秋的举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兽潮即将来临,现在让城卫军回城,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现在居然还要在这里……”
他低下头,张开双手,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一小截金灿灿的木头:“别的我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都存起来?”
袁朗莫名的想起了监狱中的那个人,心中的郁闷更甚。
“你想干嘛?你疯了吧,我不知道你要干嘛,但如果你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后果会很严重的!”
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袁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起了手中的东西,一脸的焦急。
砰、砰。
“袁师哥。”陈凡叫了一声。一名身着天蓝色长衫的少年走了进来,他满脸激动的望向袁朗:“你觉得我这身打扮如何?”
“不错,很适合我。”袁朗微笑着说道:“你要冷静,你马上就要当大师兄了,要有自知之明……小姚,我让你做的事情呢?”
“什么事?”陈曌问道。姚庆余一脸激动的说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那就好。”
姚庆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微笑着说道:“大概再过两天,全城都会知晓此事,甚至会在大秦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