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太后问道。
“是。”李玉嫣道，“寺庙里香火鼎盛，您去修养，肯定比在宫里要强。您想想，儿臣的祖母、曾祖父都是寺庙的主持，儿臣也想为您寻一处清净之地。”
太后道：“那就随你吧。”
她闭上眼，说道，“哀家乏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等殿中静悄悄的。
她睁开眼。
她看向李玉嫣，说道：“你真的愿意去寺庙修养？”
“儿臣想好了。儿臣已经及笈了，不能继续待在宫里。等将来出嫁了，再想出门散心也不容易。”李玉嫣道，“儿媳认为，去庵堂最合适。”
太后道：“既然你决定了，哀家也不能阻拦你。但是，你不能忘了哀家对你的期望。哀家希望你能够平安喜乐，不要像你父亲……”
“您放心。”李玉嫣道，“儿媳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
从太后的寝宫出来，李玉嫣的神情有些黯淡。
她虽然已经及冠了，可依旧没有成亲。
李家是勋贵之首，李玉嫣的亲事，必须是门当户对。
她在洛阳城里转了一圈。
最终选择在南街的长寿巷买了间宅院，准备搬出宫去居住。
这座宅院，距离皇宫不远。
李玉嫣挑选好了仆妇、护院，又叫了一个姓林的师傅教导李玉嫣的武艺。
李玉嫣学习武功，也算勤勉，进度极快，让林师傅很满意。
她还在院子里搭建了一个靶场。
李玉嫣的骑术、剑法，练得有模有样。
她每天早晨练箭，晚上练刀法、拳脚。她每天的活动范围就这么大，每天都要锻炼身体。
这段时间，她总是觉得浑身燥热。
每到夜深时分，胸膛里就跟揣了团火似的。
李玉嫣的身体很健康，她不明白怎么会突然觉得燥热。
这种感觉，让她害怕。
她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心脏有了毛病。
这天下午，她的脸颊通红。
她忍了一个时辰，实在憋闷得慌。
这天的太医署轮值是周御医，李玉嫣想去求他给自己把脉。
她刚出了宫门，却遇到了一队锦衣卫。
他们穿着黑色的劲装，腰间佩戴着绣春刀，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李姑娘请止步。”领头的男子说道。
这是李玉嫣熟悉的声音。
她站住了脚步。
这是杨昭，杨昭是她父亲的属官。
“你们是？”李玉嫣问。
杨昭抱拳，说道：“末将奉命，在此保护姑娘。”
“保护我？”李玉嫣蹙眉。
杨昭颔首。
李玉嫣的心底浮上了一层薄雾。
她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的念头。
她问杨昭：“陛下知道吗？”
“陛下还未起身，只命我带几个亲兵，暗中保护姑娘。”杨昭如实相告。
李玉嫣的手不禁捏紧了拳头。
她的脸色难看至极。
她的唇瓣哆嗦，说道：“我要去求见陛下，恳请陛下撤销对母后的懿旨。我想去寺庙里修养，并不需要皇帝的恩典，我也不稀罕。”
杨昭听罢，沉默了。
良久，他低声道：“这件事关系重大。”
李玉嫣盯着他：“什么事关乎重大？”
“这是皇室秘闻，姑娘知道了不妥当。”杨昭道。
李玉嫣咬牙：“我不管那些。我只要求取懿旨。”
“姑娘，这事与姑娘无关。您何必为难陛下？”杨昭道，“皇族隐密，除非您死，否则任何人不得提及皇室私密。即使是夫妻之间，也不能透露半句。”
李玉嫣气愤至极。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她问。
“我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姑娘。若是陛下坚持赐婚，您也没办法抗旨。您是个聪明的姑娘，您懂得审时度势。”杨昭道。
他的意思很清楚了。
李玉嫣的确是懂。
只是，她仍想争取。
“我不是圣人。”李玉嫣道，“我的性格不好，不是贤德之辈，我只要一想到我父亲死在皇室的阴谋诡计里，我就恨不能杀光所有伤害他的人。”
“皇权倾轧乃是国事，哪个君王敢违背祖制，也是大逆不道。”杨昭说道，“您不可胡闹。”
“那你呢？”李玉嫣忽然笑起来，笑容凄苦，“你也要忤逆祖制，助纣为虐吗？”
“末将不敢。”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劝我？”李玉嫣厉声道，“你根本就不爱惜你的忠贞。你若是真心爱惜，就不会帮着陛下来欺辱我母后。”
杨昭道：“末将不敢冒犯皇室尊威，也绝对不会做任何违抗祖宗规矩的事。姑娘放心，末将只是负责保护你。姑娘若想要出去，末将就陪您去一趟慈济寺。”
“好啊。”李玉嫣笑起来，“这次，我就让他们瞧瞧，我是如何打发了这些狗奴才！”
杨昭嘴角微翘，道：“末将恭候姑娘大驾。”
***
杨昭是萧绍棠的左膀右臂。
他跟着萧绍棠打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