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完恩后,郑森便一脸亢奋的向张嫣讲解自己对第三舰队的一些建议,比如每艘船的编制和武器配置,大小战船的配合等等。
可以说将自己对于海战的知识,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然而若是他面对的是朱慈烺,肯定会兴致勃勃的与他彻夜长谈一番,奈何这些对于张嫣讲,便有些对牛弹琴了。
张嫣对他讲的这些具体的事宜根本就不懂,也不想搞懂,但也知道这些对于朝廷组建海军应该很重要,于是耐着性子听他说完才点点头道:“郑爱卿,有关这些事,你写一封详细的奏疏的吧,至于军费和所需的军官,哀家倒是可以做主,全力支持,只要能将东番岛收复,几百上千万两都不是问题,你只管放手施为!”
“臣遵旨,多谢太后。”
郑森再次激动的拜谢,对于太后的话,他丝毫不怀疑,他一直在南京求学,如今南京朝廷绝对是历朝历代最富有的一个朝代了,恐怕就是最富庶的南宋都比不上。
只要太后愿意,拨个上千万两银子的经费,恐怕也就挥挥衣袖那么简单。
当然郑家也有钱,上千万两银子也能轻松拿得出,可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拿郑家的银子来整顿第三舰队,那郑家就真的离覆灭不远了。
对于银子的事儿,张嫣确实不怎么担心,因为库房里的银子多的都快堆不下了。
相比起改道黄河,扩宽运河,她觉得收复东番岛似乎更重要一些,这是关乎烺儿帝誉的大事,花再多的银子都是值得的。
“郑爱卿,以你之见,那西班牙和荷兰到底是欲攻打广东的葡萄牙人,还是真想来攻打南京?”
其实张嫣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因为哪怕真如左良玉说的那般,可被两个西夷小国打到都城,怎么说都是一件有损颜面的事。
而这么大的事,史书上肯定是要记载的,这对于烺儿的名声将极为不利,毕竟这海上入侵,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不比建奴和蒙古人。
不得不说,如今张嫣可谓是事事都在为朱慈烺千古一帝的名声而考虑,比起朱慈烺本人还要操心。
郑森却不知张嫣心中所虑,还以为她在担心两国舰队来袭,会给南京城造成损失,但还是如实说道:“启禀太后,以臣愚见,两国舰队可能真的准备来南京,不过其真实目的,恐怕并非如葡萄牙人所言的那般想要入侵,而是想要逼迫我大明与其直接展开贸易,尤其是在丝绸和瓷器的价格上,迫使我大明的商人降价!”
说完还详细了解释了一下近年来丝绸和瓷器的价格在南洋暴涨,让两国苦不堪言,早已心生不满。
他原本猜测,两国是想打葡萄牙占据的豪境,可现在经过葡萄牙人的提醒,一番分析觉得两国铤而走险来南京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岂有此理,这买卖,自古便你情我愿之事,他们若嫌贵大可不买,岂能因此而诉诸武力,逼迫他人降价?”张嫣恼怒道。
“太后有所不知,那些西夷人事事只重利,不顾及礼仪廉耻,这种事还真能做得出,不过太后大可放心,那些西夷人的战船,若真敢进入长江,无异于自取灭亡,所以臣猜测,到时两国战船多半只会在出海口一带游弋,寻求谈判。”
郑森解释道,显然比左良玉看得更深远一些。
“即便如此,以我大明而言,也是有损威严。”
张嫣皱眉说道,然后有些期盼的看着郑森:“郑爱卿,福建水师可有把握击败两国舰队,让其无法北上江南?”
“这…启禀太后,臣无能,以福建水师的实力,恐怕无法在海上击败两国联军。”
郑森老老实实的答道,有些羞愧,随即瞥见太后那一脸失望的神色,一咬牙:“不过,臣虽然无法在海上正面击败两国舰队,但想让其无法北上,倒也不难办到。”
“哦?郑爱卿有何良策?难不成海上作战也可偷袭?”张嫣顿时又来了精神。
虽然烺儿已经下旨与三国平等贸易交流,只要派使者通知两国,便能消迷战事。
但先不说,东番岛还未收回,就是收回了,两国如此蛮横,也断无现在就与他们平等贸易的可能。
左良玉和其他人也都望向了郑森,想听听他有何良策,阻止两国舰队北上来南京。
“禀太后,福州离东番岛最近处不过百十里,战船扬帆一夜便可抵达,只要我军能成功登上东番岛,两国舰队绝不敢再继续北上,只是如此一来,登录的兵马将要冒极大的风险!”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郑森真的不想这般先直接登录,先不说在海上,一旦被两国舰队察觉必定会全军覆没,就算人马成功登上了东番岛,后继无援下,也是十分凶险的,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先消灭两国的舰队,然后再从容不迫的攻打。
张嫣虽然不懂兵事,但这种事,稍微一想,就能想到其中蕴含的巨大风险。
“唉!如此确实太冒险了,还不如将两国舰队引诱至长江内消灭更好一些。”张嫣叹息了一句,摇了摇头。
“太后,这只是下策,臣还有上策。”
郑森深知机会难得,可谓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果然,张嫣再次打起了精神。
“太后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