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横舟,拔剑吧。”
山风之中,张不归持剑而立,对着宁横舟说道。
宁横舟神情自若。
他虽然领悟了剑中求剑,但能不能打得过将《水衍剑诀》推演到第十三剑的张不归,他其实心中也没有底。
就在此时。
宁横舟腰间的玉佩闪动了一下。
看来是师兄顾沉吟发了“短信”过来。
难道又有什么情报?
但大敌当前。
宁横舟不由说道:“赶紧吧,我赶时间。”
张不归皱眉。
你宁横舟即使在剑道之中有点天赋,此刻在我张不归面前,却如此托大。怕是不要命了。
真正对战之际,根本容不得半点马虎,也容不得半分“装逼”。
毕竟,还是狗命要紧。
张不归以气御剑,手中三尺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浮于半空之中,犹如一道剑形的巨浪,于无声中乍响。
这道剑气,看似简单,却正是张不归推演的《水衍剑诀》的第十三招:
这并不是普通的一剑,更不是纯粹的剑招,而是张不归将自身的推演的剑招与《水衍剑诀》的霸海道果不谋而合,从而推演出来的剑招。
这一剑招,虽然不及宗主张秋池这等天下宗师,但张不归却自认为,这一剑,普天之下,能生生接下此剑的人,寥寥无几。
此剑一出,宁横舟必将身死,届时自己心念通达,了无挂牵,必定悟透剑心,使自己的剑心圆满。
而那个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对自己露过哪怕一次笑脸的师父,巴山夜雨宗宗主,天下宗师张秋池,必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的。
而他张不归一定会成长为一个优秀的接班人。
他不仅剑道通神,还要将整个巴山夜雨宗发扬光大。
虽然,心中的念头有无数个,但其实,在对战时的时间上来看只是一瞬间。
张不归手持三尺之剑,一剑刺出。
这把剑,虽然看起来朴实无华,甚至看久了还会有些枯燥。
但是,这把剑却大有来头,此剑乃是宗内最负盛名的炼剑师,在参悟大道之时,受神尊蜀山道君的指引,锻造而成。名曰,道临。
能够死在此剑下,你足以自傲了,宁横舟。
他如是想着。
“水衍剑诀,剑十三。”
顿时,如海的剑意,喷薄而出。
可是。
已经出手的张不归,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脸色猛然一变。
“这是……”
只是看了一眼,张不归就生出恐惧。
因为,那是一道无坚不摧的剑意,那是一道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威力,那是一道令人终生难忘的冲击。
那道剑意,犹如破除黑暗的璀璨明珠,大放金光。
可是,又同样是一招无比普通的一剑。
在张不归呆若木鸡的表情中,他的那柄三尺剑,犹如纸糊得一般,一触之下即断成两截。
下一秒。
剑意继续向前,顷刻之间,摧枯拉朽地斩破了他的护体罡气。
“法相!”
仓促之间,张不归身后的粉色剑客法相,连忙举剑相迎。
同时,他连忙暴退躲避。
可是。
为时已晚。
“我命休矣!”
张不归只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一种从未有过的面临死亡的恐惧涌上心头,此时他,再也不是什么巴山夜雨宗道子,只是一个渴望活下来的凡人。
仅此而已。
那道剑意,犹如来自天外,划破长空一般,刺穿了他的法相,冲击进了张不归的体内。
又宛如一道光,一闪而过。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起初的张不归满脸疑惑,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接下来他冷汗直流。
随后,面如死灰。
他发现自己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出现身首异处的惨状。
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愕然站在原处,看了看已经收剑的宁横舟,脸色变得极苍白。
他的剑,断了。
不远处,他身后的枯树之上,仅有几片落叶也被震落。
他看着脚下断成两截的三尺剑,还有地上散落一地的落叶,不禁目无焦距地喃喃自语:
“断了。碎了。”
“断了。碎了。”
“断了。碎了。”
…
他败了,如果他败在其他宗门的道子手上,尚可以安慰自己。
可是。
宁横舟明明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尘世中人。而且他加入纯阳宫还没有半载之数。
张不归不甘心啊。他横渡了无渊海,最后却淹死有了自家的浴桶之内。
关键是,据推测,宁横舟拜入纯阳宫之后,连太虚剑意都没有传承。
从他的出招来看,也确实没有丝毫太虚剑意的影子。
可是,为什么?
明明他的剑招那么普通,可是威力却如此巨大。
张不归自己参悟的剑意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凝结的剑客法相,更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