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卫民态度鲜明,针对梁国庆使出的下作手段,强势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绝不妥协。
此时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平静吩咐道:
“跃进,你明天有关工程方面的工作照常启动,晚上回城去找梁国庆,跟他说,可以同意把老山参的买卖转给他。”
“那……我不等于认怂了么?”杨跃进诧异,下意识茫然问道。
“听我说完。”姚卫民朝他跟韩三顺招了招手,示意两人凑近了些,低声说道:
“现在你的任务是要从那批纱线的事儿里择出来,不然这个把柄留在梁国庆手里,你很难全身而退。
所以你可以同意转让老山参买卖,但是得有条件。
必须让他在棉纺厂的把兄弟把那批纱线看管好,不能被厂里发现并且运走了,毕竟你也是花过钱的嘛,这么说,是不是很合理?”
姚卫民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笑意,等着杨跃进回应。
“可是……这样一来,我不是真的要被坐实偷卖纱线的事儿了么?那样把柄就一直被梁国庆攥着了,我会很被动的!”
杨跃进依旧没法理解姚卫民的意思,紧紧皱着眉头,苦笑着补充道:
“另外我对需要纱线的那些厂家也没多少了解,真弄这么多纱线回来,估计最后只能砸自儿个手里了。”
姚卫民把烟头掐灭,淡淡一笑,“谁让你真的把纱线买回来了?”
“那……”杨跃进更加懵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
“咳,我倒是有点儿明白姚卫民同志的意思了。”
韩三顺见杨跃进脑子还没转过玩弯儿来,而姚卫民又看了他一眼,便咳嗽了下后低声解释道:
“跃进老弟你假装同意梁国庆的要求,条件是让他把那批偷偷存放着的纱线看管好,等着你有时间了自然会去悄悄运走。
而咱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那批纱线提前曝光给厂里,因为梁国庆惦记着老山参买卖,所以即使被厂里发现了那批纱线,也不会让他把兄弟把你供出来的,顶多就是找一其他理由,把那批纱线单独存放的原因搪塞过去。
这样一来,梁国庆想再用这批纱线要挟你,那就变得不现实了。”
韩三顺说完,脸上微微露出一抹得意,转头恭谨的看向姚卫民,笑着道:“姚卫民同志,我这么解释对吗?”
“知我者韩老哥也。”姚卫民露出赞赏之色,复又补充道:
“梁国庆既然能设下这个局,迟迟放着那批纱线没有曝光出来,说明他在棉纺厂的把兄弟人脉关系处理的不错,能随时扣押着那批纱线不用上报。
那么这件事儿要想操作成功,唯一的难点就在于如何让棉纺厂的领导发现那批被偷偷存放着的纱线。
这方面我会去处理,跃进你只需按照我交待的去做,今晚找梁国庆把你同意转让老山参买卖的条件提出来,这件事儿就算是成功一半了!”
姚卫民满脸从容之色,神情平静,之前微皱的眉头早已经舒展开了。
“得嘞!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杨跃进终于明白过来,理解了姚卫民计划的真正用意,不由得露出佩服与感激之色。
“卫民,这次又是你出面帮我,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杨跃进感慨着叹息,紧接着又表态道:“放心,明儿个晚上我必定完成任务,咬死了只有姓梁的答应帮我保管那批纱线,我才会同意转让老山参买卖!”
“嗯,这就对了,具体到时候怎么跟他说,不用我教你了吧?哈哈……”姚卫民轻松笑了起来。
杨跃进尴尬摆手,此时心情通畅,又主动把酒杯都倒满了,举杯郑重说道:
“卫民,韩老哥,今儿晚上因为我让您二位费心了,多余的话不说,这杯酒我干了,以后但有差遣,赴汤蹈火!”
“好好说话,拽什么酸词儿啊,这以后都是朋友了,可不兴太客气哈!”韩三顺见姚卫民笑而不语,便故意板起脸开口提醒道。
“得嘞,听您的!”杨跃进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人没有继续喝下去,这杯酒喝完,便结束了今晚的酒场。
第二天一大早,姚卫民跨着工作包,跟沈文丽一起出了小区。
在路口分开后,径直朝着采购站赶去。
因为在昨晚他的计划中,最重要的那一环,需要他以采购员的身份出面才能办成。
棉纺厂的纱线运往全国各地,作为采购员自然可以根据站里的调度要求,登门去协商货品配送问题。
只要找到那批被偷偷扣押着的纱线,一切就都好办了。
多日没来采购站,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姚卫民进了站里后,同事们纷纷热情的打着招呼,他一一回应,敲开了肖红英办公室的门。
“卫民?你没去总社忙工作,今儿个怎么有空来站里了?”肖红英也刚到不久,正在摊开案头各类要处理的文件,见到姚卫民进门,不由得有些意外,“找我有事儿?”
“红英姐,最近马社长那边给的任务也算进入正轨了,我之前在咱们站里有些工作还没彻底处理完,就想着趁这几天有时间,回来处理一下。”
姚卫民笑着解释道。
“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