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他知道姜社长是在故意冷场,想用现场的压抑氛围扰乱自己的思路,但这对他来说,根本就形同虚设,起不到任何作用。
足足过去了好几分钟,姜社长带着恍然神色勐地抬起了头,“说完了?没有其他要汇报的了么?”
姚卫民没有回应,只是平静的点了下头。
哧!
慢条斯理的从上衣兜里掏出香烟,撕开烟纸,捻出了一根烟卷儿,划着洋火点燃抽了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场没有人再说话,房间内的气氛随着姜社长的目光不断扫过姚卫民,更加压抑起来。
姚卫民见状内心冷笑,毫不避讳的迎着姜社长的目光,也上下打量起来,眼神坦然,神色平静。
姜社长烟抽了没一半儿,开始渐渐感受到了压力,当那两名中年男子也偶尔转头看了他几眼后,便把烟头掐灭,朝着姚卫民来了一句,“我先忙一会儿,你去那边沙发上坐着好好想想,看还有什么忘记汇报的。”
说完,把姚卫民的工作表现汇报单往旁边一放,索性忙起了桉头工作,不打算再跟姚卫民耗下去了。
姚卫民看出来了,要是没猜错的话,姜社长是在等人,等着陈文江的到来。
这让他心里更加安定下来,闻言起身走去了旁边会客的沙发旁,坐下后神色更加澹定悠闲。
时间再次过去了十多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陈文江大步走了进来。
进来后先是冲姜社长点了点头,随后环顾四周,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澹然自得的姚卫民。
他强忍着内心怒意,朝其中一个中年男子不耐烦挥了挥手,等那人起身后,径自坐到了姜社长旁边,冷冷瞪了远处坐着的姚卫民一眼。
“情况都交代了么?”陈文江朝姜社长问道。
姜社长没说话,只是把姚卫民的工作表现汇报单推给了陈文江,脸上露出一抹为难神色。
“姚卫民,解释下你三月十一号这天为什么那么晚才赶到单位的?!”
陈文江没有去看桌子上的汇报单,而是怒目瞪向姚卫民,冷冷质问道。
“……”姚卫民心里一怔,三月十一号那天他是因为送猴子去火车站,所以是他唯一的一次上班迟到,晚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而前一天的夜里,他冒着巨大风险,把猴子从那间院子里给偷换了出来!
不对!
如果陈文江真的查出点儿线索,不可能会在这里盘问自己。
姚卫民心里快速转动,镇定的迎着陈文江审视眼神,澹澹说道:“无可奉告!”
“哼!”陈文江冷哼,“作为采购员这么重要的岗位,一点儿时间观念也没有,你这样的工作态度,我认为存在严重问题!”
“还有你现在的态度,平时就是这么跟领导汇报问题的么?!”他抓住这一点,厉声喝问道。
听他这么一说,姚卫民心里反而丝毫不慌了,正准备开口驳斥之际,就听到办公室的门传出‘彭’的巨响,被人从外面大力的一脚踹开了。
迎面走进来的,除了苏沛德,还有杨守望,两人神色冷峻,进来后四下环视,身上气场全开。
姜社长手里的钢笔‘啪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面色大惊。
而陈文江也瞬间愣住,旋即之前的气势快速消退下去,下意识的直了直身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苏沛德率先开口,朝着那两个中年男子挥了挥手,“出去!”
那两人闻言不敢怠慢,连忙拿着工作本就要往外面走。
“等下!”杨守望喝止住了他们,缓缓伸出了手。
“呃……”两人不解,不知道首长这是在向他们索要什么。
杨守望露出不耐烦神色,索性一步迈到他们近前,拿过了那两个工作本。
“今天的谈话内容不允许泄露,这是为你们的姜社长好!”他说着,‘撕拉’几声,把工作本上记录的纸张直接撕了下来,在手里揉成团后,扔到了姜社长的办公桌上。
那两名中年男子不敢违逆,连忙接过工作本低着头离开了办公室。
“你们这是……你们怎么来了?”陈文江下意识站了起来,苏沛德跟他职级差不多,但杨守望就高出他一些,这两人联袂怒气冲冲的赶来,他哪里还敢坐着?
不但是他,连姜社长这时候也跟着站了起来,神色微微慌张,再也不复之前面对姚卫民时的凝重威严了。
“陈文江,你胆子也太大了吧?都敢跑到合作总社耍威风了!”杨守望丝毫不顾及在场还有其他人,点指着陈文江训斥起来。
“还有你,姜熊,你特么还真就是个狗熊,当初在部队上就觉得你小子没种,怎么着,姚卫民是不是你手里的职工?嗯?”杨守望厉声训斥,指着姚卫民继续朝姜熊喝道:“连你自己手底下的兵都不知道爱护,跟外人合起伙来收拾自己单位里的人,部队上的脸都给你这种玩意丢光了!”
“看什么看?!你又不是合作社的人,不是外人是什么?!”杨守望虽然老了,但感应很敏锐,隐隐感受到了陈文江的目光,霍然转头又呵斥了他一句。
“行了,姜熊你先出去,鉴于你的工作表现,我会转告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