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武元庆破天荒的叫妹妹,武珝心如止水,因为她心里也没武元庆这个兄长。
当初武元庆将她和妹妹、母亲赶出了家门,她心里就没武元庆这个兄长了,更何况,武元庆将她们赶出了家门仍然不罢休甚至还要赶尽杀绝!
世上哪有这样的兄长?
武珝淡淡道:“妹妹这两个字,我当不起!”
如果不是武元庆给出的是母亲的信,她甚至都不愿来见武元庆。
“你我之间血脉相连,血浓于水,不管怎样你我都是一家人啊!我知道我以前混帐了些,那是我年轻不懂事受了小人的挑拨,如今我已经幡然醒悟了!”武元庆诚恳道。
“妹妹,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如今我已经明白了,我们是一家人,我已经把老夫人和三妹接回了国公府,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她们的,只有这样才能弥补我的愧疚……”武元庆一脸诚恳的说着。
武珝只是静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惊喜,以她的冰雪聪明只是转瞬之间就将这事想了个透彻。
为什么武元庆突然跑来又是认错又是赔罪?还一反常态的将母亲和妹妹接回了国公府?
是武元庆真的幡然醒悟良心发现?
怎么可能!她对武元庆的德性早就看透了!
武珝挑眉,似笑非笑的问道:“你,还没袭爵吧?”
这话简直问到了武元庆的心里去了,他正愁怎么提起这个呢,连忙叹了口气道:“唉,父亲过世,人走茶凉啊,我虽然为袭爵之事极力奔波,但是还是没能承袭到爵位。”
“外人看着国公府依然富贵,其实不过是大架子撑着罢了!如是我不能继承爵位,咱们国公府就真的落魄了!”
“就算将老夫人和妹妹接回国公府,只怕也会委屈她们啊!当然,只要有我武元庆一口吃的,就绝不会少老夫人和妹妹一口吃的!”
武元庆先是愁眉苦脸,说到最后却又斩钉截铁,一副誓要好好对待老夫人的样子。
“只是,我怎么忍心让老夫人和妹妹吃苦啊!如果能承袭爵位,国公府也不至于落败下去,老夫人也能颐养天年,妹妹也能风光出嫁。”武元庆嗟叹道。
“不用你操心,我自然能照顾好母亲和妹妹!”武珝平静道。
“可老夫人心里还是想着回国公府,那里才是她的家!”武元庆道。
“妹妹,那可是父亲冒着生命危险奋力打拼下的基业啊,那是父亲一生的心血,难道你就忍心看着父亲的基业付诸东流吗?父亲生前最疼的人可就是你啊!”
武珝虽然面色依然平静,但是心里却极不平静,因为武元庆这几句话全都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知道母亲十分渴望重回国公府,在母亲的心里,国公府才是母亲的家。
而且武元庆说的没错,父亲生前最疼爱的人不是武元庆兄弟,而是她这个女儿。
虽然她很恨武元庆这个兄长,但是父亲在心里却是天下最好的父亲,她能忍心看着父亲一生的心血付诸流水吗?
“如今能帮我继承爵位的只有安康郡公!妹妹,只有你能劝动他帮我,我继承了爵位绝对不会亏待老夫人和三妹妹的!”武元庆恳切道。
“而且,这对你也是好处的,不是吗?有国公府做后盾,你也会从容些,我们是合则两利!”
武珝并没有答应下来,因为她心中十分矛盾,十分复杂。
从本心讲,她并不想看到武元庆承袭爵位,她想看到武元庆落魄,但是她又不得不为母亲和妹妹考虑。
重回国公府对她们来说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而且,爵位毕竟是父亲一生的心血。
苏程骑着马正好路过这里,看到武珝的样子不由大为惊奇,这丫头怎么了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丫头,怎么了这是?被哪个玉树临风的小郎君迷的神魂颠倒了?”苏程有些好笑的问道。
武珝这才发现苏程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听了苏程的话,她还以为苏程看到了她在池塘边和别的男子见面聊天,生怕苏程误会,连忙解释道:“是武元庆来找我!”
苏程惊讶道:“武元庆来找你?他还敢跑到这里来闹事?”
不对啊,他被罢官罢爵的时候,武元庆都没敢跑来闹事,怎么他现在恢复官爵了,怎么又有胆子跑来闹事?
武珝笑道:“他都快被你吓死了,怎么还敢跑来闹事?他连见你都不敢见你呢,生怕你揍他!”
苏程听了不由失笑道:“我有这么暴力吗?我可是大诗人,我是文人才子!”
武珝听了忍俊不禁,打武元庆,打荆王,打吐蕃大相,你说你不暴力谁信啊?
“不是来闹事,那他来找你干什么?不会是良心发现了吧?”苏程问道。
武珝收敛了笑意,轻声道:“良心发现没发现不知道,反正他是来赔罪的,还把我娘和妹妹接回了国公府。”
“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是好事啊!”苏程笑道。
看到武珝的脸上没有什么喜色,苏程笑着问道:“武元庆来是不是有事相求啊?”
武珝听了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幻,苏程全都看在眼里,笑道:“如果我没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