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窦看着纸上写着的工艺技法,陷入了沉思。
“将石灰石、黏土、铁矿石及石炭等破碎及预均化……”
“生料均化,预热分解,水泥磨粉……”
“将水泥熟料粉磨至适宜的粒度,形成一定的颗粒级配,增大其水化面积,加速水化速度,满足水泥浆体凝结、硬化要求……”
这每一个字,张窦都看的懂,但是,组建在一起,张窦却一句都看不懂。
张窦奇怪问道:“这……应该不是冶铁的工艺吧?”
朱冲笑着说道:“早说了不是冶铁,但是,冶铁的师父一看就懂,这两者的工艺相似,所以,必须要有冶铁的工艺师父来制作。”
张窦无奈苦笑,这朱冲为何懂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张窦实在是搞不懂了。
这些东西,从古至今,好像也没有人知晓吧?真不知道这朱冲是从何处学来的。
朱冲看着张窦迷惑的样子,就知道他开始揣测自己了,随即说道:“快差遣人去做吧,切记,要保密,而且要快速,这三百万两银子,我等可是急需啊,那些京城里的人,可都是喂不饱的无底洞,我等不做好准备,只怕,要坏事了。”
张窦立即说道:“放心,八百里急脚赶送,绝对不耽误事。”
朱冲点了点头。
那张窦也不啰嗦,赶紧差遣人去办事。
朱冲随即与童贯说道:“那库银,可否先预支给我?”
童贯随即笑着说道:“这银子在平江府,那不就是在你朱郎的荷包里吗?你,想什么时候拿,不就是什么时候拿的吗?”
朱冲微微一笑,说道:“必然不会牵连童供奉。”
童贯立即啧了一声,说道:“朱郎,把我当外人了?”
朱冲哈哈一笑,倒是觉得,这童贯没白养啊。
这银子既然能预支就好办了,到时候京城里来人了,自己倒是可以随意打发,愿意拿钱呢,就拿钱摆平事,不愿意拿钱呢,朱冲就拿钱摆平他们。
这个时候,张窦回来了,说道:“已经差遣出去了,今夜想来就能安排上。”
朱冲点了点头,这徐州是个好地方啊,拥有煤矿,铁矿,日后可要好好经营这徐州。
只是眼下,朱冲要的是朝堂权利,政治斗争是最为紧迫的。
如果政治斗争输了。
那么手里面有再好的东西,也是白搭。
朱冲随即问道:“那蔡京,眼下如何?”
张窦冷笑着说道:“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交代下去了,这衙门上下,都没给他好脸色看,什么差事勾当,也都不问询他,将他孤立,这蔡京也颇为郁闷,这些时日,也懒得理会政务,只是寻欢作乐,要不就是流连佛庙道观,与那些出家人接触的比较多,可见,颇为抑郁啊。”
朱冲点了点头,这种事,搁谁,谁也抑郁。
他跟他哥哥,分明是有拥立新皇的不世之功的。
但是,这兄弟两,一个贬池州,一个贬杭州。
那曾布却任枢密,右仆射,位极人臣,他蔡京如何能平衡。
再说了,到了这杭州,又被人排挤,欺辱,他如何能承受?
不抑郁才怪呢。
朱冲笑着说道:“童供奉,你且,与我演一出戏,这蔡京该出场了,我等,且把他拿在手中,如何?”
童贯拱手,说道:“全凭朱管事吩咐。”
朱冲点头,随即与张窦说道:“你引荐我去见那蔡京吧,今天晚上,我等,就为这蔡京铺一条明路。”
张窦点头,也不多说,三人拱手,便分头行事。
杭州府知府衙内,知府龚程与属下治理政务,一帮人朝着吴中话商讨政务,倒是得心应手。
但是,这可苦了从东京来的同知杭州府蔡京了。
这蔡京已经五十余岁,此次被贬杭州,本来就气结郁闷,但是没想到,还受到这杭州府大小官员的排挤与孤立。
这平日里的班会,这些地方官员都用吴音来谈话,他蔡京压根就听不懂半句,想要问询一二,那些勾栏,主判们,也都用吴音来敷衍了事。
更可恶的是,这衙门里的小吏衙差们,也不听他吩咐,对他极为轻视。
在东京为官数十年,身为中书舍人的他,伺候的都是皇帝,宰相,最低的都是三品大元,他何时受过这种鸟气?
于是便想着杀一杀这帮人的刁蛮之气,但是奈何,这些小吏串通,打板子也不用力。
再加上龚氏二郎上任招抚,笼络人心,他这个同知,立即就形同虚设了。
这蔡京心如死灰,是以,每次画卯之后,也懒得理会政务,到了时间,便散了班会,去那花街巷柳寻欢作乐。
时间久了,他连衙门都懒得来了。
但是,这帮人似乎有意要整治他似的,居然有人向朝廷检举他荒废政务,这可让那曾布抓到了机会,对他进行了追杀,现在,连同知的差事都给贬黜了。
只剩下一个勾当提举。
于此,蔡京就更加抑郁了,这花街巷柳也不敢去了,每日寂寞,思念妻女儿郎,抑郁成疾,只能去那佛庙观宇,找那些得道高人,开解一二了。
突然,一声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