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对比,王弼是倍感落差。
若是当初听那小厮一言,收个一二成营生。
不说赚多少钱,不至于被活活冻死。
随后,这王弼含恨说道:“嗨,别提了,今年,鹰啄瞎了眼,那天杀的司天监,说没有异象,来年丰年,圣人就没有防备,只是下令储备粮食,这到好了,我也跟着凑热闹,把所有的家当,都放在了粮食上,一边收,一边运,对于这寒灾,是压根就没有制备,这府中的银子,都堵在了那粮食上,眼下,府中炭火告急,老父亲都要冻死了,赶紧来求姑母救命来了。”
王氏听后,心里也是着急,数落道:“你这营生做的,如此没有远见?”
王弼心中委屈啊,他无奈说道:“京城的长房来人了,皇后的胞兄,王都,这边带着圣旨来的,这不都想着粮食的生意要发财了吗?这早到一天,就多赚一天,去晚了,粮仓都堆满了,这价格就下来了,谁知道,嗨……”
王氏也是无奈,随即说道:“算了算了,骂你也于事无补,我去为你制备五百斤石炭吧。”
听到有五百斤石炭,王弼心中感激,哭诉道:“还是姑母疼我啊,待孩儿来年缓过来,必定孝敬姑母。”
王氏微微一笑,说道:“行了行了,我快快去为你制备吧,免得大哥儿出了什么差错。”
王弼立即问道:“我家兄弟呢?这事,岂能亲劳姑母?”
王氏笑着说道:“去大娘子那去了,今年啊,我李氏,因祸得福,大娘子那边,发大财了,这边差遣你兄弟过去,好好帮忙着,免得落下什么不好的口舌。”
王弼立即说:“噢,那当真是天佑我王氏,诶,多少年没见大娘子了,对了,那石炭的生意,就是他们龚氏做的吧?嘿,悔不当初,灾前,我等还凿沉了几艘船,眼下要是储备着,发大财了。”
王氏一听,随即说道:“哎呀,那船是你凿沉的?”
王弼无奈,说道:“皇命难为,算了算了,姑母,后话不兴说,没意思,你叫嫂嫂与我一同去制备,不好劳烦您,这天冷,别有什么闪失,侄儿可就罪过了。”
这边说着,那边在后堂听着的李柳氏就急忙出来,十分殷勤说道:“我家兄弟,随我来吧。”
王弼赶紧见礼,也不啰嗦,急急忙忙与李柳氏去库房。
但是这李柳氏听了半天,这心里,倒是有些算计了。
这白白的看着那姑妹儿赚银子。
她当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两人来到库房,那王弼看着堆积如山的石炭,心里是乐开花了。
随即说道:“还是姑母持家啊,如此诸多石炭,今年倒是不愁了。”
李柳氏立即笑着说道:“嘿,也就是今年误打误撞,走些运气,倒是不如叔叔你,这常年累月的营生,一笔生意,都好几万两银子。”
李柳氏可是很想巴结这王弼的,且不说他的家世,就这粮食的营生,他可是平江府最大的粮商。
这财富,可是喜人的,若是巴结上了,那当真是有一个好的靠山。
王弼倒是不知道李柳氏的心思,赶紧的吩咐人,为他制备石炭。
这边的李柳氏看到心急火燎的王弼,就小声问道:“官人他兄弟,之前,听说,这皇后的胞弟来了?”
王弼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过,我等庶出,还是别高攀了,免得让主家的人不高兴。”
这庶出跟嫡出可是两个概念。
庶出如奴,贱如狗。
这主家恨不得扫地出门,赶尽杀绝才好,对于嫡出的人来说,这庶出的,就是跟他们抢家产,分利益的仇人,不大打出手就客气的,能帮衬一二的就更少了。
这王弼是生意人,这里面的门门道道,还是看的清楚的。
李柳氏随即笑着说:“倒是没有要刻意高攀的意思,只是,听闻,叔叔之前与龚氏交恶,凿沉了三艘船,此下,觉得有些可惜。”
王弼悔不当初,说道:“岂止是可惜啊,之前那龚氏的小厮,讨好与我,说是给个两成的生意,但是,那时候,我瞧不上他,就不屑要,谁知道,这寒灾真的来了,嗨,倒霉了,连自保都难了,眼下,这平江府的石炭,都翻了十倍了,眼瞅着那龚氏赚大钱,眼红啊,不过也幸好,我家兄弟能一股份,也不至于白忙活。”
李柳氏立即厌烦说道:“哼,不过是打杂的,赚了那些银子,就送来一堆石炭,打发了几床被服,当真是无情,当初,要不是我家官人,千里加急,写信到工部,拿到了批文,那龚氏如何能这么轻易的把船放进来?我李氏立下那么大功劳,只给一两成,说的难听点,就是打发要饭的呢。”
听到此处,王弼觉得这娘们有点贪婪了,此刻的一两成,那可是数十万银子,顶这李氏忙活十年八载的了,即便是他,也得一两年忙活,她倒是嫌弃起来了。
只是,这李氏的事,他王弼也不能多管,虽然是血浓于水,可是家务事,不便插手。
这李柳氏看到王弼不再答应,就笑着说:“他兄弟,你想不想,把这龚氏的生意,变成咱们家的生意?”
听到此处,王弼觉得奇怪,问道:“嫂嫂,什么意思?这,如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