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家。
凤毓凝孤身一人踏进北屋的院子。
很安静，让人害怕的安静，但凤毓凝却没有任何犹豫，她一步一步走进去，神色格外坚定。
跨过垂花拱门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人影。
董窈窕正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悠闲惬意喝着茶，看到凤毓凝时，她冷冷笑了。
“啧，还是真个蠢货！”
直接将茶杯扔在地上摔个粉碎，几片碎渣溅在凤毓凝脚下。
“老太太呢？”
凤毓凝站定，看着董窈窕直接问道。
听到这话，董窈窕露出冷笑，不屑说道：“真是一条好狗，怎么，你以为你这么巴结温明月，战枭城就会娶你了？”
“只怕你想巴结，还没有这个机会吧？是不是在老太太那里吃了闭门羹，这才恼羞成怒绑架了老太太？”
凤毓凝盯着董窈窕的眼睛直接问道。
这话像是一记耳光狠狠甩在董窈窕脸上，让她只觉得所有尊严都在凤毓凝踩在了地上。
“放你的屁！”
董窈窕怒声骂道：“凤毓凝，你以为你今天进了这里，还能出得去吗？”
“我今天既然敢来这里，就没打算出去。”
凤毓凝神色淡然平静，她说道：“董窈窕，今天要么你从这里横着出去，要么我从这里横着出去，总得有个人去死！”
这话带着浓浓的挑衅，让董窈窕又觉得害怕，又觉得可笑。
“你与我说这种话？你与我总有一个人要死？那你觉得，该死的这个人是谁呢？”
董窈窕上前几步眯眼看着凤毓凝，她咳嗽几声，原本空荡荡的院子里忽然就涌出来许多人。
这些人各个儿都是身强力壮凶神恶煞，团团将凤毓凝围住。
“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这地方现在都是我的人，我说了算的，你告诉我，谁是那个横着出去的人？”
董窈窕上前几步，随手从一个下属手中接过钢棍，在凤毓凝脸上拍了几下。
凤毓凝皱眉躲开说道：“这世上奇迹得多是，万一……我就赢了呢？你说对不对？”
“不可能！”
董窈窕最恨凤毓凝此时此刻这种说话的语调，不屑又自负，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
“可能不可能的不重要，我现在来了，那么老太太呢？就算你让我死，也得遵守绑匪的职业道德，让我最后再见老太太一次。”
凤毓凝看着董窈窕说道。
想了想，董窈窕不屑一笑，嚣张说道：“行，也是，得让你死得瞑目才对。”
说罢，她一挥手，说道：“将那老东西带过来，让她亲眼看看，自己认定的孙媳妇是怎么为她而死的。”
片刻功夫，只见温明月被一个壮汉从屋里拖出来。
没有以往的体面与风光，甚至温明月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裤子一片濡湿。
一个残疾人，一个上厕所都需要人帮助的残疾人，在没有精心护理的情况下，尿裤子很正常。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对于温明月来说，却是比死都难受的耻辱。
“董窈窕，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不会饶了你。”
不知道凤毓凝过来，温明月死死盯着董窈窕，恨恨说道：“你以为你做这些就不会受到报应吗？你以为枭城能饶过你？你以为你逃得过？”
“我不在乎。”
董窈窕冷笑说道：“反正战枭城也不会娶我，反正……这北城也没我的容身之处，那我还在乎什么？我要在离开之前，将你们这些人都折磨到死！”
“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温明月盯着董窈窕。
“怎么？你是被董柏清抛弃了吗？他终于醒悟了啊，终于知道你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无法抹去的耻辱了？”
冷冷一笑，温明月又说道：“抚养着自己的妹妹，还要做出父慈女孝的姿态，也是，董柏清也确实接受不了，这搁谁，谁都接受不了。”
这话像是一根针狠狠刺进了董窈窕心中。
她原本还平静的表情忽然就变得狰狞，整个人忽然就变得声嘶力竭。
“你放屁！他就是我爸爸，我是董家的小姐，这辈子都是，谁都不会改变我的身份。”
上前几步，她死死掐着温明月的脖子，咬牙说道：“你别以为这些话就能刺激到我，我不上当的。”
“我做什么刺激你？反正你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我就不信你没想过自己绑架我的后果，你以为这法治社会能容得下你？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说到这里，温明月笑得更冷了。
“我已经八十多岁死不足惜，但是董窈窕，你陪着我一起死？你甘心吗？”
董窈窕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老太婆，永远都能找准别人的弱点，永远都能给致命一击。
“陪你死的人怎么会是我呢？你放心，我知道你一个人上路很孤单，所以，喏，我给你找了个伴儿。”
董窈窕指了指不远处的凤毓凝，脸上带着恶毒的笑。
顺着董窈窕的手看去，当温明月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凤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