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毓凝回到家中,天已经黑了。
看到女儿回来,凤南征忙吩咐家中佣人上菜。
“爸爸,我在飞机上吃过了,我想去见见七婶。”
凤毓凝放下手中的包,看着父亲说道。
听到这话,凤南征长长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那我陪你一起去。”
“厨房里今天做了桂花糕,是吗?”
凤毓凝闻到香味,看着父亲问道。
凤南征回答:“是,做了桂花糯米糕,你虽然与你母亲……没在一起很久,但你们母女的口味是真像,这东西甜甜的粘粘的,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喜欢吃。”
以前,妻子还在世的时候,每每看到妻子吃这玩意儿,他总是一脸嫌弃。
但妻子却不管,非得将一块桂花糕塞进他嘴里,于是,他一边嚼着点心,一边抱怨,也是这样无奈又宠溺的语气。
“端一盘吧。”
凤毓凝想了想,走到餐桌前,端起一盘桂花糕,这才往后院关押七婶的房间里走去。
这是凤家别墅的后院,也是凤家保镖们平日里生活的地方,安保绝对没问题。
走到门口,只见两个保镖正站在外面,看到凤毓凝与凤南征过来,保镖忙恭敬打招呼。
“人在里面做什么?闹了吗?”
凤南征问道。
其中一个保镖回答:没有,从关进来到现在,除了要求去卫生间之外,就没有任何动静。”
若非他们每隔五分钟就进去查看情况,而监控室也有专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七婶外,他们真会怀疑这个老太太是不是已经死了。
凤毓凝没有说话,她示意保镖打开门,然后亲自端着桂花糕走进房间里。
房间不算太大,光线很是明亮。
白发苍苍的起身靠坐在角落里,眼神呆滞,以至于都没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
凤毓凝上前几步站在七婶面前,她张嘴下意识想叫她一声七婶,但话到嘴边,她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倒是七婶回过神来。
她眼珠子动了动,涣散的眼神一点点聚焦,盯着凤毓凝看了许久,终于开口。
“大小姐。”
凤毓凝居高临下看着面前这个慈祥的老人,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片刻,她弯腰,将手中的桂花糕放在七婶面前,说道:“听说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你最爱的。”
看着桂花糕,闻着桂花糕独有的香味,七婶的嘴唇在抖,浑浊的眼中也有泪水涌出来。
“哪里是我爱吃这个呢?是,是你母亲爱吃才对。”
七婶盯着那盘桂花糕嘶声说道:“你母亲最喜欢吃我做的桂花糕,尤其是怀你的时候,她特别喜欢甜食,每每都独自吃半盘子。”
提及凤毓凝的母亲,七婶的神色变得温柔。
“她真是个好人,当年我被夫家打得奄奄一息浑身是血,路过那么多人,都没看我一眼,唯独你母亲,她命人停车,亲自下车扶起了我,带我去医院治病。”
“得知我的遭遇后,她帮我逃离了夫家,自此,我就一直在凤家做佣人,比起从前被夫家折磨的日子,凤家的生活对于我而言,简直就是享福。”
凤毓凝看着七婶眼中的喜悦,她上前几步,哑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害她?”
七婶的脸色猛然一变。
“当年我妈妈生了我,身体就逐渐衰弱,我父亲一直都以为我母亲是因为生孩子才导致的病痛,但是七婶,其实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对吧?”
不管七婶说不说话,凤毓凝自顾自说道:“我母亲一直很信任你,所以都是你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她全身心信任你,这才给了你机会。”
豪门的人,都是有几分防备之心的,凤家也不例外。
倪冬初的饮食更是专人负责,而七婶,就是这最后一环,也是最不会被人怀疑的。
因为倪冬初对她的信任,因为七婶没有任何背景与私心,因为除了凤家,她再也没有家了。
“你与胡惟仁,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凤毓凝盯着七婶,直接说出了胡惟仁的名字。
听到这话,七婶下意识摇头。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我不认识他的。”
深吸一口气,凤毓凝蹲下来与七婶目光对视。
“到现在了,我母亲都去世这么多年了,七婶,你难道真想看着她这么枉死?她对您的好,您就都不记得了吗?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啊。”
七婶的眼泪落个不停。
“小姐,夫人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得。”
“既然你记得,那你就告诉我真相,告诉我妈究竟是怎么去世的,人死无法复生,但我也想找出真相!”
凤毓凝哑声说道。
七婶的嘴唇在颤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终,她选择了别过脸,紧紧闭着嘴巴,用这样的表情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不肯说!
“七婶。”
凤毓凝站起身来,她一脚踢开七婶面前那盘桂花糕,神色变得阴鸷。
“我本想让你自己说出来,我本想看在你曾经对我照顾的份上,给你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