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枭城看着凤毓凝,顿了顿,他说道:“不,不必看江瑾萱了,直接让殡仪馆带走她吧。”
停顿片刻,他又对三河吩咐道:“买两块好墓地,回头好好安葬江瑾萱吧。”
三河点头离开去忙其他事,凤毓凝靠在战枭城怀中,久久才开口。
“谢谢你。”
听到这话,战枭城一笑,轻轻抚着她的发。
“我送你回去吧,该处理的事情也处理完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凤毓凝身体微微动了动,她忽然抓住战枭城的手腕。
“今晚,你陪陪我好吗?”
藤萍鲜血喷涌的那个场面总在她眼前不断浮现,她怕自己一个人会害怕,会做噩梦。
战枭城眼中闪过一抹喜悦。
“好,我陪着你,那,那你与我一起去梨木台?”
凤毓凝摇了摇头:“不,去缇香溪谷的别墅吧。”
缇香溪谷,是当年战枭城包养凤毓凝的地方,在那里,他们留下了许多回忆。
美好的,痛苦的,都在那里发生过,甚至连多乐与多福,都是在那里怀上的。
听到凤毓凝主动要去缇香溪谷,战枭城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担忧。
他喜悦她愿意面对从前,又担忧受了刺激的她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但他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好,我们回缇香溪谷,那里,只属于我们俩。”
战枭城的腿恢复良好,短途驾车也不成问题,他打发走三河,自己亲自开车,带着凤毓凝前往缇香溪谷。
夜色正浓,黑色奔驰车疾驰在空旷的环山公路上,夜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吹乱了凤毓凝的发,也吹干她眼角的泪。
一个小时不到的车程,俩人已经抵达了缇香溪谷。
站在别墅外,凤毓凝看着这栋熟悉的建筑,心中五味陈杂,一时之间,竟然不敢迈进去。
战枭城牵着她的手,带着她推开院子的门,一步一步走进了别墅里。
随着照明开关轻微地响动,原本漆黑的房间里顿时明亮如昼。
凤毓凝站在玄关处,看着里面熟悉的陈设,这一刻,她竟悲从中来,眼泪终是忍不住簌簌落下。
她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战枭城紧紧握着她的手,眼中带着心疼与内疚望向她。
“小凝,对不起。”
他任由她不断掉眼泪,任由她像是个孩子般哭出了声。
凤毓凝一把推开了战枭城,眼中带着委屈与愤怒。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去你对我的伤害了吗?对不起有用的话,这世上哪里还有那么多分别?”
她快走几步进了客厅,指着沙发说道:“你还记得我被柳潇潇与任清欺辱到昏厥吗?我就躺在这里,你明明来了,却没有扶我一把。”
凤毓凝的眼泪落下,她嘶声吼道:“你甚至还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你当着我的面抱走了柳潇潇,你知不知道,那时候的我已经怀孕了!”
“柳潇潇是装的,她是故意装的,是她自己将刀子捅进了自己肚子里,她诬陷我,你非但不替我说话,还责备我,丢我一个人在这里!”
越说,凤毓凝哭得越厉害。
“那一晚,我一个人在这冷冰冰的房间里躺了一夜,我心如刀绞,我还在傻傻等你回来,还以为你会顾念在与我一年的情分上回来看我一眼,可是战枭城,你没有。”
凤毓凝哭哭笑笑,说道:“你在守着柳潇潇,你在守着那个欺负了我还装可怜的坏女人!”
战枭城不说话,也不辩驳,只任由凤毓凝发脾气,任由她哭着闹着翻旧账,将从前的事情翻出来。
他知道现在的她需要一个宣泄的理由,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他不介意自己成为这靶子,只要她能好受一些,他做什么都可以。
“你带我走的那一夜,你明明说会保护我的,你说不会让我再受苦,不会让我再被人欺负,可你为什么还让柳潇潇欺负了我?为什么还让任清欺负我了?”
凤毓凝上前几步,抬手重重捶打着战枭城的胸膛。
“你这个骗子,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坏人!”
终于,战枭城忍不住,将情绪激动的凤毓凝抱在了怀中。
他一下一下吻着她的脸,吻着她的泪,眼眶泛着红,连带着呼吸都变得粗重。
“是,我是坏人,我是骗子,小凝,我错了,以前是我做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再也不会让你被别人欺负了。”
他抱得那么紧,像是担心她离开自己。
“我不止会保护你,也会保护我们的孩子,保护我们的家人,放心吧,今晚的惨剧,不会再发生了,我们爱的人都不会死!”
听到这话,凤毓凝身体一颤,在短暂停顿之后,终于失声痛哭。
她无力靠在战枭城怀中,双手死死揪着他的衣服,哭得不能自已。
“她死了!她们还是死了!我明明那么恨她们的,我明明知道她们都是坏人,可我的心,还是好痛!”
凤毓凝凄声哭泣。
“她是我叫了二十年妈妈的人,她是我叫了二十年姐姐的人,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