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潇潇真的在战枭城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杀气,他不是在吓唬她,他是来真的。
当肺部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出来,当柳潇潇连呼吸都无法呼吸时,当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逐渐变得模糊时,死亡带来的恐惧感,终于摧毁了她心中最后的防线。
“我说!”
用尽全力,她挤出这两个字来。
片刻,她终于得以呼吸,她像是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浴巾下摆一滩水渍,是,她被吓尿了。
“我说,我都说,不要杀我!”
柳潇潇趴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哭一声,她知道战枭城已经没有耐心了,她知道战枭城随时会杀死自己。
“我认识胡惟仁。”
提及胡惟仁的名字时,柳潇潇的身体很僵。
“我……我认识胡惟仁那天,也是在宴会遇到你的那天。”
柳潇潇颤抖着身体说道:“其实那天我没有穿白色的裙子,我穿了条湖蓝色的长裤,是胡惟仁……胡惟仁问我想不想做战家的主母。”
“然后呢?”
战枭城坐回到椅子上,冷眼看着柳潇潇。
“我自然是想的,谁不想嫁给战家的人呢?谁不想做战家主母呢?”
柳潇潇哽咽说道:“胡惟仁递给我一套白色裙子,让穿上这条裙子,我就有机会了。”
“我换完裙子出来之后,就再也找不到胡惟仁了,然后,然后我就遇到了你。”
战枭城终于回忆起来,当初遇到柳潇潇的时候,她正站在那里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找人。
“我知道你认错了人,但我还是点头了,你是战家二少爷,我想,或许通过你,就能攀上战家大少爷,就能成为战连城的妻子,就能成为战家主母。”
听到这话,战枭城眼神暗了暗。
“所以后来你的种种算计,都是胡惟仁在背后指使你的?”
现在想想,当初那个年轻的柳潇潇,哪里能有这种算计?哪里能有如此的精明?
柳潇潇点头答是。
“我惧怕胡惟仁,时刻想要离开那个变态,但我又离不开他,因为没了他,我什么都不是,我甚至没办法与任清抗衡,所以,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与胡惟仁在一起。”
说到这里,柳潇潇抬头看着战枭城。
“可我真的是被逼的,胡惟仁的手段卑鄙狠辣,我若是不从,他真的会杀了我,我也怕死,我只能那么做啊!”
面对柳潇潇的卖惨,战枭城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他眯眼看着她,冷声问道:“昨晚你在哪里?”
“昨晚,昨晚我就在这里啊。”
柳潇潇眼珠子动了动,一脸无辜回答。
听到这话,三河压低声音对许翰林说道:“看到了没?这个女人撒起谎来都不打草稿的,所以不管她说什么,如何卖惨,你都不要心软。”
许翰林自诩流浪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看到柳潇潇,他还是心服口服。
真的,有人真是不要脸到天地不容。
“是吗?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昨晚你在哪里!”
战枭城捏了捏拳头,骨关节咔咔作响。
看到这架势,听到战枭城这话,柳潇潇一脸畏惧往后退了退。
“柳潇潇,我不妨给你说实话,你这里的佣人,早就被我收买了,而且,我在你这里装了监控,你的行踪我很清楚。”
战枭城眯眼说道:“所以你最好自己给我讲实话,不要让我给你甩证据,那时候,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这话,柳潇潇一脸惊惧。
“你说什么?你说花枝已经被你收买了?”
战枭城冷笑:“听说你对佣人动辄打骂羞辱?唔,你觉得你苛待他们,他们还能给你卖命吗?”
一阵冷笑,战枭城继续说道:“而且钱是个好东西,你以为你有钱,但你那点钱比得过战家吗?比得过凤家吗?所以柳潇潇,人要有自知之明。”
“花枝!花枝你给我进来!”
柳潇潇疯了一般,嘶声怒吼着。
片刻,花枝出现在门口,用仇恨的眼神盯着柳潇潇。
“你不把我当人看,我为什么要把你当人看,你这个毒妇,你真该下地狱!”
战枭城对着花枝招了招手。
“拿着钱离开北城,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为了你的命,知道该怎么做吧?”
花枝忙不迭点头:“是,是,我都知道的,我今天就回家带着一家老小离开这里,而且我会闭紧嘴巴,保证不会说出一个字。”
“很好,你比柳潇潇有自知之明。”
战枭城满意点头,示意三河送花枝离开。
柳潇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看着花枝欢天喜地离开,她的心也瞬间坠入谷底。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昨晚,你去了哪里!”
战枭城俯身,盯着柳潇潇的眼睛厉声问道。
这一刻,柳潇潇清楚知道自己完了。
她连哭都不会哭了,只张着嘴,神色木然又绝望。
“要是我实话实说,你,你是不是能饶我一条命?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战枭城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