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凤南征怒声呵斥道:“你是小孩子吗?你不懂事吗?还父债子偿?你是封建社会的余孽吗?”
他顺手从床边抓起个毛绒玩具,直接砸在凤明礼脸上。
“下次再敢说这种话,我打断你的狗腿!”
凤家三兄弟长大之后,父亲就极少再对他们发火,但现在,当父亲愤怒斥责时他,他们依然觉得心有余悸。
“可是爸爸,那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我妈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人害死啊!”
凤知礼皱眉看着父亲说道。
他的记忆里,母亲是那么美,那么温柔,他小时候爱哭,母亲总是抱着他,轻声细语哄他安慰他。
后来失去了母亲,即使华若雪待他再好,也无法替代母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凤南征沉声说道:“自然是要报仇的,我们凤家人不能白白被人欺负了去,尤其是杀妻之仇,我哪怕拼了这条命,也会让胡惟仁一命偿命!”
说罢,凤南征回头看了躺在床上的女儿一眼。
“但我先给你们讲清楚,报仇归报仇,不要迁怒无辜的人,你们别忘了,战枭城不止是胡惟仁的儿子,还是小幺的男人,还是多乐与多福的父亲!”
站起身来,凤南征说道:“况且,战枭城到底是不是胡惟仁的儿子,还不一定呢!”
“不是,这还有假?华若雪都亲口承认了啊!她自己生的孩子,她能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
自打知道了事情真相,凤明礼就不愿再叫华若雪为雪姨,他心里膈应得慌。
“但她也说了,那一晚她吃了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这些话,也不过是基于你母亲临终遗言的推断而已,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先别急于下定论。”
说罢,凤南征皱眉说道:“出去聊吧,不要打扰小幺消息。”
出了卧室,凤南征又问道:“多乐和多福现在在哪里?”
“在温宁那里,巫彦泽亲自照顾,不会出事的。”
巫彦泽做事极为小心谨慎,再加上他生活的环境复杂,所以身边从来都是保镖环绕的。
此时此刻,在凤家与战家都一团糟的时候,让巫彦泽照顾多乐和多福,反而是最好的。
“那就好。”
凤南征点了点头,他望向客厅,只见温明月哭得几乎昏迷,医生正在给她诊治。
华若雪跪在地上,依然怔怔望着战枭城离开的方向。
只有战敬昭保持着冷静,他站在原地,与凤南征对视。
“南征,对不起。”
许久,战敬昭哑声说道:“不管如何,这其中都有我的错,若不是我当年心软扶了胡惟仁一把,或许也不至于让他有如此大的能量,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确实是你的错。”
凤南征冷着脸说道:“你与胡惟仁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却同情心泛滥,以为自己能拯救世界,结果呢?你养了一头狼在身边,甚至将这头狼带到了冬初身边。”
“若非是你,胡惟仁哪里有机会认识冬初?他若是没见过冬初,又岂能对她惦念不忘?冬初又何至于丧命?”
深吸一口气,凤南征说道:“但怪你有用吗?怪你,能让我的冬初死而复生吗?怪你,能让这一切都回到原点吗?”
战敬昭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你自己的人生,又何尝不是被胡惟仁毁了呢?你本可以与若雪白头偕老,本可以儿孙满堂,可你却……现在这一切,本可以不发生的。”
凤南征盯着战敬昭沉声说道。
但世上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就只能想办法去解决,该报仇的报仇,该找真相的找真相。”
凤南征无奈说道。
妻子去世许多年,他的心境也不是当年她刚离世时那般痛苦了,所以此时才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顿了顿,凤南征看了华若雪一眼。
“怀礼,去,扶你雪姨起来坐着吧。”
凤怀礼点头,上前将身体虚软的华若雪扶起来,让她坐在沙发上。
华若雪不说话,只一直哭,一直掉眼泪。
“敬昭,刚才我听你提及一件事,想与你再确认一下。”
听到这话,战敬昭的目光从华若雪身上收回来。
“你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告知。”
凤南征点头,说道:“刚才你说,胡惟仁那方面不行?这话怎么说?你能确定吗?”
“这个,我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我毕竟与胡惟仁相识多年,也多少知道一些,他……确实有那方面的疾病,而且似乎还是遗传。”
战敬昭想了想说道:“但他对这件事似乎很淡然,有一段时间我还很佩服他的心境,若是我,我必定没他那么风轻云淡。”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胡惟仁让女人受孕,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
凤南征看了一眼华若雪,才斟酌着说道。
一阵沉默之后,战敬昭才说道:“按道理是这样的,毕竟他连做那事儿都不成,还怎么……能让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顿了顿,战敬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