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潇潇的眼泪落得更厉害了。
她的脸贴在战枭城腿上,哽咽说道:“阿城哥哥,你动手吧,我不想做你的累赘,不想让你因为我而放弃你的一切,我愿意死,我愿意为你死。”
说到这里,她哀哀哭出了声,却还是咬着唇悲凉说道:“那年我送你一颗糖的事情,你就忘记吧,往后不必再总想着我,为了你,我死而无怨。”
这边,任清一直在催促战枭城。
“想好了吗?要么就是她死,要么就是你放弃战家家主的位置,战枭城,我给你选择了,你自己看着办。”
江芸媚望向温明月,却看到她无动于衷站在原地,似乎并没打算插手这件事。
现在的战枭城面临着艰难痛苦的选择,一边是他心爱的白月光,一边是他的事业与全程,哪一个都放不下,但却只能得到一样。
江芸媚看着战枭城的脸,当她看到他眼底那一抹绝然时,她的心一沉,心脏几乎也停止了跳动。
俩人床上耳鬓厮磨一年,她太清楚他了,此时,当他露出这种表情时,说明他内心已经做好了选择,而这选择,是保护柳潇潇。
江芸媚嘴角勾着冷冷的笑,她望向战枭城的眼神再无半点温情,再无半点担忧,她带着愤怒与仇恨,带着破釜沉舟的绝然,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鞭子。
“奶奶,既然我怀了战家的孩子,那我来替战枭城做决定,是不是也算数?”
温明月挑眉一笑:“自然是可以,你是有资格住北屋的人,自然也有权力做决定。”
“江芸媚,你要做什么!”
战枭城脸色微变,他声音低沉,带着警告。
“我做什么?我做什么你且看着,很快,你就知道了!”
江芸媚冷笑一声,她将鞭子扔给了云怀舟,厉声说道:“怀舟,给我打柳潇潇,往死里打!”
“是。”
云怀舟握住鞭子,大步流星上前,话音落下的瞬间,鞭子已经甩到柳潇潇背上。
柳潇潇吃痛,忍不住发出凄惨的哀嚎声。
但云怀舟手劲儿极大,而且下手又狠,她一鞭子又一鞭子抽下去,带着报复的心理,自然是更加不留情面。
柳潇潇痛得死去活来,一边哀嚎痛哭,一边一声声喊着:“阿城哥哥救命。”
“喊什么救命?刚才你不是还说愿意死吗?为了他的事业,你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吗?现在才几鞭子,你就开始喊救命了?刚才的大义凛然去哪里了?”
江芸媚冷眼看着柳潇潇,嗤笑说道。
“既然你愿意死,那我就成全你,放心,以后我与我们的孩子都会记住你的恩情,逢年过节时会给你烧几张纸钱,当然,墓地也会选最好最贵的。”
柳潇潇指着江芸媚咬牙说道:“你,你就是报复!”
“是,我就是报复,柳潇潇你还记得你闯进别墅那天,你自己捅了自己一刀,然后害得我挨了一顿鞭子,当时我还怀着孕,我比你更痛。”
“还有云怀舟这张脸,也是拜你所赐才毁了容,我这个人向来度量小,我报复也是应该的,所以怀舟,给我往死里抽!”
听到这话,云怀舟点头,她握紧了鞭子,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一鞭又一鞭抽在柳潇潇身上。
听着江芸媚这些狠厉的话,看着云怀舟狠辣的手段,战枭城的眉头皱起来。
“云怀舟,你给我……”
“怀舟,继续给我打,你现在是我的人,你不必听外人的话!”
不等战枭城开口阻止云怀舟,江芸媚已经先一步开了口。
战枭城望向江芸媚,眼睛里带着冷意:“你想要怎么样?真打死她?”
“那不然呢?你想要怎么样?让她活着?然后你们双宿双飞?放心吧,我不会成全你与你的白月光,我这个人心眼小,做事一向是睚眦必报,我吃过的亏迟早都会还回来的。”
江芸媚毫不畏惧看着战枭城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
俩人僵持在原地,也无人再说话,这挤满人的院子里格外安静,只有鞭子抽在人体上的沉闷声,以及柳潇潇气若游丝的哭。
不知过了多久,当柳潇潇连一丝声音都没有的时候,战枭城终于推开了江芸媚。
或许是他下手重,又或许是江芸媚没站稳,总之,他推开她的时候,她一个趔趄往前,险些摔倒在地上。
云怀舟急忙扔下鞭子扑上来,这才勉强扶住了江芸媚。
待江芸媚站定,只见战枭城已经抱起了气若游丝的柳潇潇,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临出门时,战枭城深深看了江芸媚一眼,那眼神复杂,谁也看不出其中的寓意,但江芸媚并不在乎。
任清还想拦着战枭城,却被温明月呵斥。
“怎么?还真想闹出人命不成?豪门就无法无天了?豪门就能随意杀人了?”
任清着急说道:“可是妈,现在这样算什么?柳潇潇没死,战枭城还带着她走了,那是不是就说明,他放弃战家家主的位置了?”
“这种选择你也敢摆在台面上说?任清,你真以为这是游戏吗?我一直没插手是为了给你面子,现在柳潇潇也只剩一口气了,该有的交代也有了,这事儿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