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的母亲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目光带着些许深意的看了秦炎一眼,又迅即收了回去,柔声道了一句:“炎儿,快起来吃饭吧。”
其实萧氏早就听到了房间里面的动静,以她的聪慧又哪里猜不出来秦炎是在修练呢?
可是经脉尽断之人,哪里还能有修行的能力?
不过是徒劳无功,为难自己罢了。
但萧氏也知秦炎是一个极其要强之人,从小就不会轻言放弃,从不畏艰苦。
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之,这是痴。
萧氏实在是心疼无比,可是她又如何去劝秦炎?
也只能是心中幽叹。
老天不公啊!
秦炎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也知母亲其实早已察觉到他在房间偷偷修练,只是嘴上没有明说罢了。
本来秦炎也不想瞒着母亲,但这种事情毕竟母亲肯定理解不了。
所以为了不让母亲担心,秦炎还是决定先不告诉母亲。
等到秦族祭祀大典之上,再给母亲一份惊喜吧。
萧氏从食盒里端出了一桌丰盛的菜,还拿了一瓶酒出来。
萧氏给秦炎倒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杯,一脸慈爱择秦炎道:“来炎儿,娘亲今天陪你喝两杯。这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菜,多吃点。”
“娘亲,您不是从来滴酒不沾的吗?”秦炎疑惑的看着萧氏。
萧氏柔声一笑,满目慈光的看着秦炎道:“最后一餐了,就放纵一回吧。”
最后一餐?
秦炎明显听的出来,母亲话里是有多么的不舍。
但更多的是无奈和心酸。
母亲是觉得,他们母子二人明天必死无疑,所以把今天晚上当成最后的晚餐,才会烧了这么多他喜欢吃的菜,又破例的陪自己喝酒,这是多么浓的母爱?
“娘——”
一股酸楚味顿时的在秦炎的心中涌了出来,令得他声音更噎了起来。
同时,又有一股悲愤的怒火狂迸而出,化做一道绝世的恨意在秦炎的眼眸深处一闪而没,暗藏心间。
萧氏极力忍住自己的眼泪,疼爱的看着秦炎,柔声道:“没事的炎儿,娘亲不怕。只要我们母子齐心共进退,那纵明天一起赴黄泉又如何呢?反倒是成全了我们,下去与你父亲团聚。”
“天命如此,我们便认了吧。”
天命如此吗?
什么狗屁的天命呢?
就算全天下人都认,但他秦炎也绝不认。
明天,他必定要绝地反击,定要破碎秦鼎辉父子的阴谋和野心。
该是他的东西,谁也休想从他手里抢走,就算是这老天也不行。
谁敢欺他辱他,那就得——死!
秦炎心中怒火暗涌,暗拳紧握。
明天的秦族祭祀大典之上,他会改变这一切的。
“炎儿——”看到秦炎怒火汹涌的样子,萧氏又是心疼的柔声喊了一句。
她又何尝知道秦炎不想认命?
可是不认命又能怎么办呢?
经脉尽断,修为全失,拿什么去跟秦鼎辉父子斗?
以卵击石,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唉!
她不怕死,可是她儿秦炎——
命呐,这就是命!
秦炎忽然一脸认真的对萧氏道了一句:“娘,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嗯?
不会有事?
萧氏微怔的看了看秦炎,炎儿何出此言呢?是在安慰自己?
应该是吧。
这孩子,就是这么孝顺。
唉!
萧氏再次幽叹一声,也没多想什么,端起了酒杯来对秦炎道:“来炎儿,我们干杯,这可是娘亲生平第一次喝酒。”
“来娘,孩儿敬您!”
秦炎也没有多跟母亲解释什么。
一切,明天自会见分晓。
甚至——
秦炎都开始有些期待明天的到来。
对于从来没有沾过酒的萧氏来说,自然是不胜酒力,很快便醉倒下了。
秦炎小心的将娘亲送回了她的房间。
“鼎天,对不起,是我太无能了,没能够照顾好我们的炎儿。我死不足惜,可是炎儿还小,他却也要陪着我一起死,是我对不起你,没能够给你留下一点血脉下来。炎儿,娘对不起你——”
熟睡的萧氏,嘴里喃喃的在说着话。
听到母亲的话,秦炎就感觉自己的心脏犹如是有冷锥子在狠狠的刺着他似的,说不出来的痛。
自责,痛苦。
但——
更多的是愤怒,是无尽的怒火,是滔天的恨意,是浓郁的杀气。
咔嚓!
秦炎的双拳都快要被他给捏碎了。
“秦鼎辉,秦宇——”
“明天,我秦炎一定会让你们知道惹到了我会有怎样的后果。”
愤怒过后,秦炎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看了看熟睡的母亲,秦炎才出声道:“母亲,您安心的睡吧。炎儿不会有事的,您也不会有事的。该是炎儿的东西,任何人都抢不走。秦族的族长之位,炎儿不会让任何人抢走的。”
“还有父亲,炎儿也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