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的产品质量是有保证的,最起码能达到国际平均的水平。”
陈嘉德的这个评价很高,对于八十年代的中国制造业而言,能达到国际平均水平,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都可以在国家级媒体上吹一波牛了。
从陈嘉德的态度可以看出,天秤已经开始向丰收毛纺厂倾斜了。
魏建林自然不会认输,港商投资落户谁家这种事情,事关毛毯厂未来生存,自然要争到底,哪怕让市领导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也得争下去。
于是魏建林开口说道:“这些都是你的一言之词罢了,谁能证明运输公司服装厂用的就是你们产的纺织制剂呢?
好吧,就算是运输公司服装厂从你们那里购买了一些纺织制剂,你又怎么知道,这些纺织制剂被用在出口的商品上?你又怎么知道,运输公司服装厂不会从其他地方购买仿制制剂?”
“我当然知道!而且知道的清清楚楚。”李卫东微微一笑。
魏建林冷哼一声:“呵呵,又开始吹牛了!你又不是运输公司服装厂的厂长!”
“还真被你给说中了。”李卫东接着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卫东,是运输公司服装厂的厂长。”
“你说什么!你不是沈福屯化工厂的么?”魏建林顿时傻了眼。
“魏厂长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你身边第二化工厂的韩国浩韩厂长,另外在座的市领导,也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李卫东说着看了看刘通,随后又望向魏建林,铿锵有力的说道;“魏厂长,我作为青河市运输公司服装厂的厂长,可以证明我们所使用的纺织制剂,都是从沈福屯化工厂购买的!”
这反转来的太突然,魏建林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如同雷劈一般立在了当场。
那些原本不知道李卫东身份的人,也是面面相觑,呆在了当场。
这是什么骚操作?
我李卫东证明,我李卫东的服装厂使用的化工制剂,是我李卫东的化工厂所生产的,好像是没毛病,可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自己给自己证明,这岂不是又当球员,又当裁判么!
李卫东没有理会已经呆若木鸡的魏建林,他开口说道:“各位领导,其实我们在这里争辩是没有意义的,只要去到丰收纺织厂参观一下,便能知道丰收厂真实的情况,毕竟真金不怕火炼嘛!”
旁边的陈嘉德也点了点头:“我也对丰收毛纺厂很有兴趣,想去看一看。”
陈嘉德都表态了,那么市里面当然要配合,刘通当即决定,下午便去丰收毛纺厂考察。
魏建林则是一脸呆滞的站在旁边,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魏建林再怎么强词夺理,也没有了意义。
韩国浩的脸上更是腾起一缕怒意。
区区一个村办企业,蝼蚁一般的存在,竟然要翻天!
……
丰收厂的规模要比市毛毯厂小的多,陈嘉德很快就完成了考察。
之后陈嘉德被送回招待所休息,而李卫东则被叫到了刘通那里。
“领导,您找我啊!”李卫东笑盈盈的说道。
“李厂长,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成了化工厂的副厂长了?”刘通开口问道。
刘通是分管外贸和外事的,服装厂的外贸订单,和港商投资都与李卫东有关,刘通自然得问个清楚。
于是李卫东开口答道:“领导,事情是这样的。我那服装厂,不是研发出一种新产品嘛,就是那个在广交会上卖了四百五十万美金的羊毛汽车坐垫。不过在研发的过程,我们遇到了一些小困难,那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柔软剂。
正巧我从南方弄来了一个柔软剂的配方,所以我就去了第二化工厂,找韩国浩厂长,希望跟他合作,可韩国浩厂长家大业大的,不愿意跟我这个小厂子合作。无奈之下,我只有另寻他法。
我跟这沈福屯的大队书记,本来就认识,正好沈福屯有个洗衣膏厂,里面的设备都能生产柔软剂,这不就一拍即合,我入了些股份,跟沈福屯搞了个股份合作制的小化工厂,生产柔软剂,这样我那个服装厂才顺利的研发出了羊毛汽车坐垫。我也就成了沈福屯化工厂的副厂长。
后来嘛,我们调研了一下市场,发现纺织制剂的市场还是挺大的,所以也就开始生产其他的纺织制剂了。刚好遇到港商投资的事情,丰收厂需要品质好的纺织制剂,西郊街道办事处的副主任姚广志,帮我们从中牵线搭桥,丰收厂就用上我们的产品了。”
李卫东的话半真半假,顺带还提了一句姚广志,也是帮姚广志在市领导面前露露脸。
“原来是这样!”刘通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刚才说,曾经去找化工二厂合作,结果韩国浩没同意?”
“是的。”李卫东点了点头。
“呵呵呵,这个韩国浩,平日里连市里的命令都敢阳奉阴违,活该他吃亏!”刘通突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