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司的头发。
栗山樱良困了似的揉揉眉眼。
脸上露出一个不知是何种意义地笑,勉强而感慨,她将手伸过去,轻轻拍了拍栖川唯的后背。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也许我这么说会伤害到你也不一定,如果真是这样,我向你致歉。”
多崎司抬起头,凄凉而无奈地笑着,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我只是想告诉你,这非我本意,不是在开脱,但他真的已经回不来了。另外,我没想着当窃贼,没想着利用他和你的关系,来窃取你的感情。如果我的行为让你觉得是那样的话,我只能说真的很对不起,他消失的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栖川唯通红的眼睛望着他,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言语最后却是被更咽声淹没在喉咙里,她伸手去拿桌面上的杯子,但没拿稳,杯子落到地上,打了几个滚,咖啡洒在地板上。
栗山樱良弯腰拾起杯子,放回桌面。
“我和他从五岁住在同一个宅子......”栖川唯机械般地摇着头,啜泣着说道:“我们时常一起玩,一起说这说那,互相了解对方,就这样一同长大。”
“在这一点上,我感同身受。”多崎司仰脸看着她,“如果他可以再坚强一点的话,也许他和你之间会有很美好的未来,这样也就不会有我的出现了。说真的,那样的结果也很不错,我也会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栗山樱良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瞥了眼多崎司,冷冷道:“也对,人家本来就是少爷。少爷配小姐多天经地义,哪轮得到你这局外人横插一脚进来。”
“这种时候能不能别挑我的刺......”多崎司头疼且无奈地回答她。
就是挑你刺不行吗?
部长大人鼓着脸颊,一声不吭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逼逼:“谁稀罕以前那个多崎司,你要不来的话,我找谁说话去......”
幸好。
这话的声音很小,她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栖川唯轻轻咬住下唇,目光微微探向烛光找不到的漆黑深处:“他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你有喜欢过他吗?”多崎司问。
栖川唯沉默了半天。
身体突然颤抖起来,接着又开始啜泣。她把身体弓成一团,双手捂脸,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咽。
多崎司站起来,背对着栗山樱良:“钥匙。”
部长大人歪头看了看栖川唯,才不情不愿地翻出钥匙,解开他的手铐。
“差不多得了啊,”她充满威胁意味地警告道,“我还在看着的,别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多崎司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臂,伸出手:“钱!”
“什么?”
“看了那么久,给点表演费不委屈你吧?”
“给我去死啊!”栗山樱良抄起抱枕就往他身上砸过去。
多崎司双手接过抱枕,挨着栖川唯坐下:“我坦诚地把我和他划分开来,只是想让你不要带着过去的滤镜看我。”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金发少女更咽着说道。
“如果你是这么要求的话,没问题的。”多崎司丢开抱枕,双手轻轻拥抱着她:“如果你觉得已经到头了的话,可以不再见面的。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实话我还是理不清楚,我也正在努力地想理清楚,现在的我不能对你承诺些什么,也不能要求什么,更不能说甜言蜜语。但这需要时间,给我一点时间......”
栖川唯摇了摇头。
十只手指在他的后背游移,仿佛在回味什么。
栗山樱良扭头看向窗外,窗帘缝隙看到的月亮比刚才更大了。
风吹进来,烛光摇曳,窗帘与窗台互相碰撞着。
不一会,烛光熄灭。
栖川唯闭上眼睛,暂时将自己委身于黑暗中。
蜡烛留下的光轨依旧在眼皮上滞留不去,彷佛无处可归的游魂似的,不停地徘徊。
黑暗中,她几次想伸出手,那道亮光就在指尖快要碰到的地方,却再也触碰不到。
犹如风中残烛的灵魂的最后忽闪,不久将要消失不见。
风比刚才更大了。
呜咽呜咽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瘆人,深秋的夜晚又暗又冷。
多崎司依旧搂着她的身体,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背。
这是大哥啊。
她对自己的好感是不可能作假的。
自己抱着她的时候,她的神情那般的恍惚,嘴唇那般的颤抖,喘息那般短促。
问题在于,这份好感是基于自己这个个体,还是基于和“多崎司”有着共同经历才会产生的?
又或者说,前后两个可能性是一体的?
“小唯,可告诉我吗?”多崎司出声问道。
“我不想说这个......”栖川唯摇了摇头,发丝与他的衣服摩擦,产生轻微的声响。
“需要时间来整理和归纳,”多崎司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只管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来走就好,即使那样互相有所伤害,但从长远来看才是正确的选择。”
“为什么要我接受这些......”
“可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