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勾勒出黄瓜的图案:“我最喜欢生吃五月的黄瓜,口感很棒,就像花见姐那样的。而岛本老师呢,是过了五月的,或者是七月或是八月,总之就是只能依靠冰箱来保鲜,否则就会失去所有的水分,明白我说什么了吧?”
栗山樱良手抵下巴,闭目沉思。
过了三秒,她开口说道:“你直接说岛本老师已经青春迟暮不能再拖延了不就行了么,扯什么黄瓜!”
多崎司小声逼逼:“这不是为了更生动一点么。”
栗山樱良冷冷瞪着他:“继续说!”
“还有一点那就是......”
说到这,多崎司心虚地停顿了下,拿起酒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半杯葡萄酒,才像是找到了勇气般重新开口:“在这以前我从来不知道岛本老师是一个如此温柔的被动者、温顺着来又诱导下去的被动者,就连她的身体,都是温馨得简直令人陶醉的被动之身。”
“荒唐,真是荒唐。”
栗山樱良深深叹了口气,闭起眼睛:“你这套说辞,和我爸出轨时候说的简直就一模一样!”
多崎司眨了眨眼,小声道:“如果你不理解这种心思,不妨去看一下渡边淳一的《失乐园》。”
“没兴趣!”
栗山樱良像是失去谈话兴趣似的,打了个小哈欠,然后睁开眼问他:“接下来你要怎么办,一直瞒着花见姐?”
“不会一直瞒着。”多崎司摇头,“等时机到了,我会向她坦白的。”
栗山樱良嘲讽似的一笑。
“还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多崎司说。
栗山樱良再闭起眼睛,双手撑着额头:“不想和你说话了。”
“不能相信...”她用微弱而干涩的声音接着说,“怎么也不能相信你居然真的会这样......你为什么不和我撒谎啊,撒谎有什么不好的?撒谎往往是高兴快乐的流露,也算得一种创造。一个会撒谎的人往往是身心舒畅,精力充沛的,可以不把顽强的事实放在眼里,觉得自己有本事跟现状开玩笑。你和我撒谎不行吗?这样我起码认为你有信心可以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多崎司无言地看着窗外。
海面上悬浮着一轮明月,夜风暖和得出奇,四周充满令人倦怠的氛围,草丛中虫声四起。
栗山樱良沉默了许久,抬头看他:“这是不地道的,荒谬可耻的。你不这样认为?
“的确如此。”多崎司说。
她再次强调:“非常非常可耻。”
“是的。”
“荒唐透顶,透顶!”栗山樱良带有哭腔地说,攥起拳头在桌面上连锤了几下:“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但今晚还没完!还有,我现在要一个人出去转一转消消气,你别指望我会这么轻易原谅你!”
说罢,她一路小跑到门口套上那双高跟鞋,匆匆离开。
要不要追上去?
多崎司思考了很久,都没有动身。
算了,他心想,部长大人的性格固执得很,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别人很难打动她。而且自己现在也没那个脸......
站起来,舒展了几下身体。
多崎司站在床边,望向湘南海面发呆。
路灯和车灯照亮的海岸大道婉蜒向前延伸,亮光格外醒目。江之岛在上的灯塔在黑夜中放射着光芒、缓缓地时明时灭。
“哈喽~kiki!”
身后传来小可爱活泼清脆的叫声,多崎司揉了揉脸颊,带着笑意回头。